按例,守卫应先验令牌再问暗语。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开口:“请示令牌!”
片刻后,一只金青色的牌子从门缝递出。
守卫一看无误,正欲开锁,沈云山已在门内催促:“快些!耽误不得!”
语气焦躁,隐隐带着威压。
原本还想核对口令的守卫顿时慌了神,连忙手忙脚乱地启锁。
闸门开启,沈云山率先走出,身后跟着十一人。
他神色略显仓皇,可身旁一位高大的身影却从容不迫。
那人年近五旬,长发散落肩头,面容刚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眸中精光隐现,令人不敢直视。
此外还有两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个稍胖,一个偏瘦高,双目炯亮,气势逼人。
三人额前皆有一道暗青色烙印——那是铁血大牢死囚独有的标记!
守卫们见到这一幕,脑中轰然炸开两个字:劫狱!
可他们竟无人上前阻拦,反倒一个个低头垂目,身子微颤,连呼吸都屏住了。
沈云山此时也顾不上他们,只挥手示意众人迅速撤离。
一行十二人踏雪而去,身影渐渐融入茫茫风雪之中……
直至远离铁血大牢,脚步才稍稍放缓。
沈云山终于松了口气,开口道:“楚相玉,你昔日的那些旧部我已经全都联络上了,眼下都在赤练峰等你前去会合。”
楚相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不去赤练峰。”
沈云山一怔,有些意外:“不去那里,那我们该往何处?”
楚相玉目光投向西南方向,声音低沉:“当年我曾联络绿林七十二舵,又联合长江三峡二十六水道的首领,本想合力攻入京城,一举成事。”
“可诸葛正我一人独闯二十七水道,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众人背盟。”
“又以武功压服七十二舵,致使大计彻底瓦解,前功尽弃。”
“如今仅剩赤练峰这点人马,若还想图谋大事,无异于痴人说梦。”
沈云山听罢,默默点头。
的确,即便到了赤练峰,也难再掀起波澜。
楚相玉缓缓道:“此前我便让你寻一个身形容貌与我相似之人,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让他扮作我的模样,前往赤练峰。”
“至于我……”
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北方苍茫天际,“我要出雁门关,北上大辽!”
……
就在此时,铁血大牢中脱困的楚相玉与时家兄弟已悄然隐入暗处。
诸葛正我察觉动向,立即派遣铁手连同周冷龙、时震东赶往西南赤练峰,意图拦截。
却不知,真正的楚相玉早已换装易容,悄然北行。
而远在无锡城中的陆寒,恰在此刻收到追命送来的一封急信。
信中提及:楚相玉旧部集结于西南,无锡地处其侧,位置关键。
追命请陆寒由南向北,赶赴赤练峰途中设法牵制,不必硬拼,只需拖延即可。
陆寒阅毕沉吟片刻,便应下此事。
一则,他与追命过往交情不浅,彼此信任。
当初正是追命助他寻得厉真真踪迹,这份情谊不可不顾。
二则,日后若要对付六分半堂、缉拿厉真真,少不得还需倚仗神侯府之力,此时出手,也算结个善缘。
当下他回书一封,随即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临行前,他对阿紫说道:“为师这几日要外出一趟,你留在松鹤楼好好练功。”
阿紫眨眨眼,好奇问道:“师父要去哪儿?”
“赤练峰。”
小姑娘顿时睁大眼睛:“听说那边全是亡命之徒,师父是去铲除恶霸吗?”
陆寒一笑:“算是吧。”
阿紫立刻雀跃起来:“太好了!我也想去,咱们一块儿走好不好?”
陆寒摇头:“不行,你功夫还浅,跟着我去只会添乱。
安心留下练功。”
阿紫撅起嘴,央求道:“带我去嘛,我保证不惹事。”
陆寒依旧不允。
此行面对的是楚相玉这等人物,凶险万分,岂能让她涉险?
见师父态度坚决,阿紫只得作罢。
待陆寒离开松鹤楼不久,她却悄悄溜出门外,远远缀在他身后,打算偷偷跟去。
没想到陆寒所骑飞沙脚力惊人,没多久就把她甩得不见影子。
无奈之下,阿紫只好独自踏上通往赤练峰的小路。
……
陆寒依着追命所绘路线一路北上。
这两日间,途中遇到数拨拦路劫匪,都被他顺手料理干净。
但奇怪的是,始终未见楚相玉一行的半点痕迹。
直到他在官道上遇见狂奔而来的追命。
追命一见他骑马而来,急忙挥手喊停:“陆兄!错了!全错了!”
陆寒翻身下马,面露疑惑:“怎么回事?”
追命瘫坐在雪地里,苦笑连连:“我们追了这么久,总算赶上楚相玉那伙人。”
“可谁也没想到,天残八废是真的,时家兄弟也是真的,可那个‘楚相玉’和沈云飞……竟是冒牌货!”
陆寒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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