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恳求:“他年事已高,又是江湖敬重的前辈,我不想看他晚节不保,身败名裂啊!”
黑衣人却冷笑不止:“做了便该承担,这才是男子汉所为!”
话音未落,他抬手扯下面巾,露出一张与萧峰极为相似的面容!
“老夫萧远山!今日只为血洗当年杀妻之恨!”
“我要他尝尽骨肉相逢却不相认的痛楚,再当着天下人的面,彻底身败名裂!”
萧峰望着眼前之人,浑身一震,声音微颤:“萧远山?你……你是我的父亲?”
萧远山凝视着他,缓缓点头:“是,孩子,我是你爹。”
“那日我抱着你娘的遗体跃下悬崖,幸被树杈所托,侥幸活命。”
“那时本已心灰意冷,可想到仇人逍遥,我便立誓苟活于世,只为复仇。”
“他们说我欲盗少林秘笈,纯属污蔑。
我原无此意,但他们既然将罪名强加于我,那我就真做给他们看!”
“三十年来,我藏身少林,夜夜潜入藏经阁,翻遍无数武学典籍。”
“今日若你们不取我性命,他日我定将这些绝学带回大辽!”
众人闻言无不震惊失色。
谁能想到,这神秘黑衣人,竟是当年雁门关外的苦主——萧峰生父!
如此看来,叶二娘所爱之人,果然便是当年那位统领群雄的带头大哥!
“阿弥陀佛。”
玄慈方丈缓步而出,神色沉重。
“虚竹,过来。”
虚竹依言上前,在方丈面前跪倒。
玄慈颤抖着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声音沙哑:“二十四年了……我日日见你诵经礼佛,却不知你竟是我的亲生骨肉……”
虚竹瞪大双眼,嘴唇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轰!
全场再度炸开,人人惊骇莫名。
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竟然就是叶二娘的情人,虚竹的亲父?!
那岂非意味着,玄慈便是当年雁门关外的带头大哥?!
谭公、谭婆等人此时才真正明白,陆寒之前为何说他们会羞愧至死。
他们一直敬仰维护的高僧,竟背弃清规,犯下色戒,还育有私生子!
如何能不羞惭?如何能不失态?
噗——
徐长老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双目赤红,几近崩溃。
玄慈仰天长叹,转向萧远山:“萧施主,当年雁门关一事,老衲误信奸言,错杀无辜。”
“此后二十多年,与亲子朝夕相见却不相识,日夜煎熬,痛苦难言。”
“如今,这条性命任你处置,以偿当年血债,也不算迟了吧?”
萧远山冷然道:“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且慢!”
就在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陆寒终于开口,拦住了萧远山即将落下的手,阻止他向玄慈方丈出手。
萧远山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陆寒:“陆寒,你也要阻我报仇?”
萧峰也神色困惑地望向他。
陆寒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前辈,我并非阻止您复仇,而是要将这桩陈年旧案的真正元凶揪出来!”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掌,凌空一击,直劈不远处那座静立的亭台。
掌风如雷,轰然炸响,木石崩裂,亭子瞬间化作碎片四散飞溅!
几乎同时,一道灰影自废墟后疾掠而出,稳稳落在众人面前!
众人愕然——这人是谁?
“是你!”
萧远山瞳孔一缩,死死盯住那人。
这些年他在藏经阁暗中潜伏,曾三次与此人交手,皆难分高下。
陆寒凝视着灰衣人,缓缓开口:“当年玄慈方丈之所以带人埋伏雁门关外,是因为有人谎报军情,说萧老前辈意欲夜袭少林,盗取武学典籍。”
“而那个造谣生事、挑起祸端的人,正是他——”
“姑苏慕容家,慕容博!”
一声惊雷炸在众人心头!
什么?!
那灰衣人竟是早已传闻死去的慕容世家前任家主慕容博?!
人群中,慕容复浑身一震,猛地跃出,声音颤抖:“父亲……真的是您?!”
灰衣人望着儿子,伸手缓缓揭下面巾,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他看着慕容复,轻声道:“是我,我没死。”
玄慈方丈震惊不已,颤声质问:“你……竟敢诈死瞒世!”
萧远山则紧盯陆寒,急切追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陆寒。
今日变故迭起,真相扑朔迷离,唯有他,似乎掌握着全部线索。
陆寒迎着众人目光,淡淡道:“当年,慕容博假意告知玄慈方丈,称有一队契丹武士将潜入少林,抢夺武功秘笈。”
“只因二人乃是多年故交,玄慈信之不疑,这才召集高手,前往雁门关截杀。”
“结果酿成惨案。”
“事后玄慈醒悟,方知受骗,欲寻慕容博问责,江湖却已传出他暴毙的消息。”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慕容博骗过玄慈后,自知罪责难逃,便精心策划假死,借此金蝉脱壳,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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