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皱眉问道:“当初姬摇花给的方法……是不是藏着没说完?难道控制药人的诀窍,我们根本没拿到全本?”
狄飞惊答道:“这个我也不确定。
不过我想,他不该在这等大事上欺瞒我们。”
“眼下未成,或许是因为关七本身就不寻常。”
“用炼制药人的方子去驯服一个天人,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失败几次,也在情理之中。”
吴其荣沉吟片刻,道:“当年四大天魔所炼药人,顶多也就达到无双大宗师的境界。”
“连行者境的尝试都没有过。”
“我们却是越过行者,直接冲着天人下手。”
“这般跨越,成算自然渺茫,倒也难怪。”
狄飞惊觉得他这番话极有道理。
同样的药引,落在不同体质之人身上,反应千差万别。
“拖得越久,关七暴露的风险越高。”
“你觉得下一步该如何走?”
“再等些时日。
若两个月后仍无法彻底掌控,就立刻转移。”
“往哪儿挪?”
“大理,无量山。”
此时,雁门关大捷的消息早已传入南疆。
段誉一路疾奔,冲到萧峰、阿朱与阿紫隐居的草庐前,高声喊道:“喜讯!天大的喜讯啊!”
院中正在劈柴的萧峰闻声抬头,笑着问:“能让三弟如此激动,不知是何等好事?”
段誉几步上前,喘着气道:“大宋来的消息——雁门关打赢了!”
“契丹退兵了,从此不敢再犯中原!”
“而且……二哥他亲自出手,斩了一位天人!”
“哦?!”
萧峰眼神一亮,脸上顿时浮起难以掩饰的振奋与欣慰。
这才过了几天,雁门关的战事竟然就这么快结束了!
当段誉把雁门关一役的前因后果详细说给萧峰听时,萧峰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陆寒虽成功阻止了契丹与大宋之间的兵戈再起,
可在这之前,已有成千上万的将士百姓命丧沙场。
多少人家自此妻离子散,夜夜以泪洗面。
“但愿这世间从此不再有战火纷飞。”
萧峰轻声叹息,语气中满是沉重。
段誉默默听着,神情肃然。
他本就厌恶争斗,最看不得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若人人都能和睦共处,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人间。
“雁门关打赢了?”
阿紫从屋内急匆匆跑出来,一脸关切地问。
段誉笑着点头:“你师父,也就是我二哥,这一回可是立了大功。”
阿紫扬起小脸,眉飞色舞:“那是自然!我师父可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
她几乎能想象,如今大宋各地都在传颂陆寒的名字。
她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回无锡城,亲耳听听人们是如何夸赞他的。
想到这儿,心头一阵悸动,归意渐浓。
只是眼下阿朱还未临盆,她实在无法抽身离去。
正想着,茅屋里忽然传来阿朱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啊!疼死我了!肚子好痛!”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急忙冲进屋内查看。
阿紫曾跟着稳婆学过些接生的门道,一听动静便明白过来:
“要生了!姐姐要生了!”
萧峰一听,喜不自禁,眼眶都微微泛红。
这一天,他盼得太久了!
一个多时辰后,屋内骤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婴儿啼哭。
响亮有力,似破晓之音。
萧峰与阿朱的孩子平安降生。
取名“平安”,唤作萧平安。
少林寺中,晨钟未歇。
陆寒与谢卓颜在启程返回无锡前,特意前来少林,要亲自将雁门关之事告知那位扫地僧人。
藏经阁外,落叶纷飞。
老僧手持竹帚,缓缓清扫着石阶上的枯叶。
不远处,陆寒与谢卓颜缓步而来。
“前辈,我回来了。”
老僧抬眼望来,嘴角微扬:“陆施主归来,想必大事已定。”
陆寒点头:“不负所托,楚相玉已伏诛,契丹大军也已退去。”
老僧合掌低诵:“阿弥陀佛,陆施主化解干戈,救黎民于水火,功德无量。”
陆寒摆手笑道:“若非前辈昔日点拨,我也难有今日作为,何谈功德?”
说着,老僧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正欲递出——
“且慢。”陆寒抬手制止,“前辈,我今日前来,并非为求回报。”
老僧微微一怔,随即收回瓷瓶,轻叹:“是老衲想岔了。”
陆寒一笑:“虽然我不图赏赐,却有些疑惑,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老僧颔首:“但说无妨。”
陆寒也不绕弯,直言问道:“我想请教,前辈当年积攒了多少年内力,才察觉到行者之路已至尽头?”
对此一问,老僧并不意外。
陆寒既已踏入行者之境,自然向往更高境界。
而欲登天人之位,必先穷尽行者之极。
作为过来人,他的经验尤为珍贵。
“一百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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