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湍急,惊涛拍岸。
曹操、荀彧、许褚、曹仁、夏侯渊、夏侯惇等人震惊的半张着嘴,站在楼船之巅。
目光齐齐望着对岸江陵城,脸上、头上沾满了晨露。
天光大亮。
他们已经站在原地近3个时辰了,但望着对岸地狱般的惨状,脸色仍然惨白。
不单是震撼,更多的是…
惊恐。
无助。
彷徨。
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萧阳仅带了500骑来到江陵,一天之后,便布下了这惊天杀局。
200万人啊!
近200万军民自襄阳南下渡江啊!
数量何等的庞大?!
就算200万头猪冲破牢笼,想抓都要半个月…最起码也能有百万到江边吧?
但望着对岸铺天盖地涌来的驻防江边的明皇大军。
望着收拢着过50万俘虏的明皇大军。
望着已经开始搬运尸体,打扫战场,搜救伤员的明皇大军。
尘埃落定,一共就渡江了4万杂兵。
是的。
杂兵。
江中央,上百战船上,4万人全部瘫趴在甲板上,浑身颤抖,眼神空洞,甲板上密密麻麻还全是失禁的排泄物……
“主公,这四万兵,已经全被萧阳吓得丢了魂了。”
唏嘘了口气,荀彧抬头叹道:
“这些士卒,不堪大用了,恐惧已渗透到了灵魂,下次遇到萧阳大军,估计还没开仗,就要惊恐炸营了…”
闻言,曹操紧紧抿着忍不住颤动的唇,还没开口。
许褚急了,一摊手:
“主公,那咋办?炸营的话,这些兵还不如不用啊!”
话落,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荀彧等人眼神无语的一瞥。
曹洪没好气地低声嘟囔:
“五十步笑百步…我们3万五千兵,在华容道打滚成泥人,被人笑成兵马俑的你忘了?”
“额…”
许褚:“……”
“再说了,没兵用了,还能挑三拣四?…咱配吗?”
曹洪心里憋屈快爆炸了,不吐不快:
“还有,不知道萧阳兵马,有没有走我们傻乎乎铺好的华容道……特娘的!我们死了五六千人,摸爬滚打,连滚带爬的给人家铺路,路铺好了,给人家来打我们自己人…草!”
“好了!闭嘴!”
曹操猛拍船舷,身体趴伏着,痛苦的左手撑着额头,右臂轻轻摆了摆:
“都闭嘴,吾想静静…”
闻言,众人沉默。
江水滚滚,浪潮声拍岸。
然而,随着下方战船陆续靠岸,没过多久,一阵怒气冲冲脚步声踩着甲板,气势汹汹涌来。
最前方,蒯越、刘表等上百,狼狈不堪,鲜血淋漓,浑身还插着箭矢,发冠散落的士人,猛冲而来。
众人望着趴在船舷的曹操,在萧阳那憋了一股子气没法发泄。
蒯越走着,便厉声质问道:
“曹阿瞒!蠢货!我问你!你既到了孱陵,远处江陵城头一圈“明”字旌旗飘扬,江陵城易主了,你眼瞎了?没看到?!”
“我问你!明知我等数百万人携民渡江,为何不提前告知我等?”
“别说你来不及!”
“我告诉你!就算有一个时辰,哪怕一刻钟!你提前告知我等了,我们也能提前反应过来,不会如此猝不及防!!”
曹操扶着额头,紧紧捏着暴凸的太阳穴,没有开口。
一旁荀彧叹了口气道:
“蒯家主,这是萧阳的阳谋,告诉你们了,又如何呢?”
“你们停下来?”
“让你们提前泄气?”
“然后被萧阳追兵堵死?成瓮中之鳖?”
“一鼓作气,再而衰!”
“百万人狂冲,看对岸,方圆十里房屋全被踩碎,连江陵城都被你们冲的摇摇欲坠,这才都仅有几万人冲破防线……你说,要是停下来,能有几人而还?”
蒯越:“……”
刘表:“……”
百来人同时默然。
的确,要是告知了他们,不说士气跌落了,连续奔波几天,人全都疲惫,泄气了,停下来,要想再跑起来都难了……
扑通、扑通——
怒气冲冲的众人瞬间泄气,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心中对萧阳无比的恐惧,一个个腿蓦地一软,瘫倒在甲板上,双眼无神。
“哎……”
荀彧摇头叹息道:
“还有,我们也是昨天下午才到的江陵,那时萧阳突然出现,那时才带了500骑,你们80万人冲来,江陵城都快能被冲烂,我们也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哪来的兵能阻挡?”
荀彧解释,是为让众人同心协力,消除隔阂误会,然而,他话落。
坐地上的蒯越猛地震惊抬头:
“什么?萧阳在江陵?他不是在长坂坡吗?”
“长坂坡?”
“什么长坂坡?”
曹仁、曹洪、荀彧等人一愣,扶着额头的曹操也不禁扭过头望来。
地上众人同样蒙圈,刘表已经翻着眼皮,双腿叉开着躺地上晕了,蒯越眼神呆滞的望了眼四周,抬头失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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