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一医院的 VIP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总裹着股冷意,连窗外飘进来的晨光都显得凉飕飕的。苏清月坐在病床边,手指轻轻握着林辰的手 —— 他的手还带着点雨林里的潮湿感,指尖微凉,像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监护仪 “滴滴” 的声音有节奏地跳着,绿色的波形线像条温顺的小溪,却没让苏清月的心慌少半分。
林辰已经昏睡一天了。昨天从柬埔寨雨林回来,他就因为星核共振时的能量透支晕了过去,医生说 “是过度消耗导致的短暂昏迷,得靠自身恢复”。苏清月把他的银色碎片放在枕边,碎片安安静静的,没了之前的暖意,像跟着林辰一起累坏了。
“林辰,你快醒醒好不好?” 苏清月的指尖划过林辰的手背,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他,“老周还说要给你做农机改装的康复器械,小王把新的奥特曼贴纸都寄到实验室了,连小奈都托阿颂带了雨林的蓝色石头,说要等你醒了一起看。”
她顿了顿,拿起枕边的星核碎片,碎片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蓝,像林辰平时温和的眼神:“你还记得咱们在望星坡说的话吗?要把基因库建到全世界,要让每个罕见病孩子都能查到病因…… 你还没陪我去新疆看王院长呢,怎么能一直睡下去。”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快了些,林辰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苏清月赶紧凑过去,眼里闪着希望的光:“林辰?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可林辰只是皱了皱眉,又陷入了沉睡,只有胸口的碎片轻轻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就在这时,苏清月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 “实验室紧急” 的备注 —— 是辰星医疗的实验员小张打来的。她赶紧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小张,怎么了?是不是基因库的数据出问题了?”
“苏姐!不是数据!是小李!” 小张的声音在电话里抖得厉害,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慌乱的呼喊和仪器的警报声,“他刚才调试星核医疗模块时,被高压电击穿了动脉,血止不住!我们叫了急救,但医生说路上要四十分钟,小李他…… 他快撑不住了!”
苏清月的心脏猛地一沉,手里的手机 “啪” 地掉在病床边,屏幕磕出道裂痕。小李是实验室最年轻的技术员,平时总跟在林辰后面问东问西,昨天还笑着说 “等林哥醒了,要跟他学星蓝的能量调试”,怎么突然就……
她捡起手机,指尖抖得连屏幕都按不准:“你们有没有做紧急处理?用止血钳夹动脉破口!还有,把实验室的应急医疗箱打开,里面有咱们研发的止血凝胶!”
“都试过了!” 小张的哭声传过来,“动脉破口太大,止血钳夹不住,凝胶也没用!小李说…… 说只有林哥知道星蓝的医疗技术,能救他…… 苏姐,你能不能让林哥醒过来?求求你了!”
苏清月的眼泪突然决堤,她扑在林辰的床边,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绝望:“林辰!你快醒醒!小李快不行了!他还等着跟你学技术,还等着看咱们的基因库覆盖全世界!你不是说要帮更多人吗?现在有人需要你,你快醒啊!”
她的额头抵在林辰的胸口,眼泪打湿了他的病号服。监护仪的波形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原本平稳的心率从 60 次 / 分猛地升到 120 次!苏清月赶紧抬头,只见林辰的眼皮轻轻颤了颤,然后 —— 他睁开了眼睛!
那双平时总带着社恐局促的眼睛,此刻却异常清明,像被雨水洗过的星星。林辰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异常坚定:“清月…… 扶我起来…… 带我去实验室…… 我能救小李。”
苏清月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擦:“林辰?你…… 你真的醒了?可是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怎么能做……”
“没时间了!” 林辰打断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胸口的碎片突然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透过病号服映在苏清月眼里,“我脑子里…… 有星蓝文明的动脉止血手术记忆,就像…… 就像刻在里面一样。小李的动脉破口,我知道怎么缝,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清月看着林辰眼里的笃定,又想起电话里小张的哭声,心里的犹豫被 “救人” 的念头压了下去。她赶紧叫来护士,帮林辰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护士,麻烦帮我们叫辆救护车,我们要去辰星医疗的实验室,紧急情况!”
护士看着刚醒的林辰,一脸为难:“病人刚恢复意识,还很虚弱,不能随便出院,万一出危险……”
“我没事!” 林辰撑着病床坐起来,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实验室有人等着救命,我必须去。出了任何问题,我自己负责。” 他摸了摸胸口的碎片,碎片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全身,刚才的虚弱感居然减轻了些 —— 是星蓝芯片在帮他恢复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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