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清晨,大雪初霁。
金銮殿的琉璃瓦上积着厚厚的雪,在朝阳下泛着刺目的金光。
百官们踩着新雪步入大殿,每个人的脸色都比殿外的天气还要凝重。
宸帝端坐龙椅,面色阴沉。
太子跪在御阶下,冠带不整,神情委顿。
二皇子站在百官首位,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得意。
“顾玄明,”
宸帝的声音冰冷彻骨,
“你可知罪?”
太子以头触地,声音颤抖:“儿臣冤枉!那些所谓证据,都是有人蓄意构陷!”
“构陷?”
宸帝猛地将一叠奏折摔在地上,
“这些联名弹劾你的奏折,也是构陷?满朝文武都在构陷你?”
二皇子适时出列:“父皇,儿臣原本也不愿相信皇兄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是......”
他呈上一份密信,
“这是儿臣昨日才得到的证据,皇兄与边将密谋,意图在元宵宫宴上逼宫退位!”
满殿哗然!
太子猛地抬头,目眦欲裂:“顾玄霆!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看便知。”
二皇子冷笑,
“这上面还有林将军的画押!”
宸帝接过密信,双手微微发抖。
当他看到信中具体描述的逼宫计划时,脸色由青转白,猛地咳嗽起来。
“好......好个孝顺儿子!”
宸帝颤手指着太子,
“朕还没死,你就等不及要登基了?”
“父皇!儿臣冤枉!”
太子膝行几步,
“这一定是二弟的阴谋!他觊觎储位已久,才会这般陷害儿臣!”
“陷害?”
二皇子义正辞严,
“难道林将军也会陷害你?难道这些与你往来的边将,都在陷害你?”
这时,一直沉默的顾玄夜突然出列:“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详查。”
二皇子立即反驳:“三弟,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查的?莫非你与皇兄......”
“二哥误会了。”
顾玄夜不卑不亢,
“正因为关系重大,才更要谨慎。若是有人蓄意构陷储君,其心可诛;若是确有其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太子惨白的脸:“也该让皇兄心服口服。”
宸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依你之见,该如何?”
“请父皇准许儿臣与刑部、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
顾玄夜道:“三日之内,必给父皇一个交代。”
二皇子急道:“父皇,此事宜早作决断,拖延不得!”
“够了!”
宸帝拍案而起,
“就依玄夜所言。太子暂押宗人府,由此案审结再作处置。退朝!”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们鱼贯而出,个个面色凝重。
二皇子追上顾玄夜,压低声音:“三弟今日是何用意?莫非真要保老大?”
顾玄夜神色平静:“二哥误会了。小弟只是觉得,若是不能让他心服口服,只怕日后还会有人借此生事。”
二皇子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再多说。
回到府中,文镜早已等候多时:“殿下今日这步棋走得妙。既在全朝面前展现了胸襟,又得了主审此案的权力。”
江浸月却微微蹙眉:“殿下要小心。二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志在必得,却被殿下打断,必定怀恨在心。”
“我要的就是他沉不住气。”
顾玄夜淡淡道:“他越是急躁,就越容易出错。”
果然,午后就有消息传来,二皇子亲自去了刑部和大理寺,要求参与审理此案。
“他这是信不过我们。”
文镜道。
“无妨。”
顾玄夜摆手,
“让他参与便是。正好可以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手。”
三日的审理期间,京城里暗流涌动。
二皇子一党四处活动,试图坐实太子的罪名;
太子旧部则想方设法要为太子脱罪;
而顾玄夜则按兵不动,冷眼旁观。
这日深夜,顾玄夜正在书房审阅案卷,高顺匆匆来报:“殿下,有人在狱中试图毒杀太子!”
顾玄夜眸光一凛:“可抓到人了?”
“是个狱卒,已经服毒自尽了。”
高顺低声道:“老奴查过,这个狱卒与二殿下府上的一个管事是远亲。”
江浸月放下手中的茶盏:“二殿下这是要杀人灭口?”
“未必。”
顾玄夜沉吟,
“也可能是有人想嫁祸给老二。”
就在这时,云卷端着宵夜进来。
她今日穿着一件素色衣裙,发间没有任何饰物,显得格外低调。
“殿下,姑娘,用些宵夜吧。”
她轻声细语道。
顾玄夜淡淡道:“放下吧。”
云卷放下食盒,却没有立即离开:“殿下,苏清姑娘的病好些了,想来给殿下请安。”
“告诉她好生养着,不必来了。”
顾玄夜头也不抬。
云卷应声退下。
第三日清晨,顾玄夜带着审理结果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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