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这几天总算不用“鸡飞狗跳”,新成员都摸清了分工,巡逻队按时转岗,后勤组的烟囱天天冒热气,连空气里都少了几分末日的紧张感。
张医生却没跟着松劲,自从上次跟林风提了晶核升级发电机的想法,他就抱着那堆瓶瓶罐罐,在临时实验室里快住下了。
实验室是老王特意给他隔出来的小帐篷,里面摆着三张拼起来的木板桌,桌上堆满了各种零件——拆下来的电机线圈、剪断的电线头、装晶核的玻璃罐,还有几支没盖盖子的马克笔,墨水滴在桌上晕成小黑点。
张医生的白大褂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袖口磨起了毛边,胸前还沾着一块褐色的污渍,那是上次测试晶核时溅上的不明液体。
他的眼镜片更不用说,总沾着不知名的粉末,有时候低头写记录,粉末还会簌簌往下掉,落在摊开的笔记本上,他也不在意,随手用袖子擦两下,镜片立刻又多了几道划痕。
每天天不亮,实验室的应急灯就亮了,一直到后半夜才熄灭,路过的队员总能看到他趴在桌上的身影,要么拿着晶核对着灯光看,要么用镊子夹着铜丝摆弄,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白核能量太弱,撑死了只能让灯泡闪一下,没用。”
“绿核倒是能让万用表跳个数,可怎么稳定输出呢?”
他最常念叨的还是那句:“这玩意儿要是能直接发电,咱就不用天天省着用发电机了,医疗点的冰箱也能24小时开着。”
这天下午,太阳把帐篷晒得有点闷,张医生揉着发酸的肩膀站起来,刚想倒杯水,目光扫过桌上的蓝晶核,又挪不开眼了。
那枚蓝晶核是前两天李磊小队带回来的,比其他晶核大一圈,放在灯光下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淡蓝色光晕,摸在手里总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他盯着晶核看了半分钟,突然一拍大腿,脑子里蹦出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晶核里有能量,能不能直接把能量转成电?
说干就干,张医生转身在零件堆里翻找,手指划过一堆电线,最后扯出一段生锈的铜丝——这是上次修收音机剩下的,铜丝表面裹着层绿锈,他用指甲刮了刮,露出里面亮黄色的铜芯。
又从桌角拖过一个捡来的旧台灯,台灯罩缺了个角,灯座上的开关早就失灵了,他索性把灯座拆开,露出里面的两根电线接头,红色的线皮已经老化开裂,露出里面的铜丝。
张医生蹲在地上,先把铜丝的一端拧成小圈,小心翼翼地缠在蓝晶核上,缠了足足五圈,才把铜丝的另一端剥去线皮,跟台灯的电线头拧在一起。
他怕接触不良,还特意找了段胶带,把接头处缠得严严实实,胶带在他手里绕了好几圈,最后粘成一个鼓鼓的小疙瘩。
做好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缠好铜丝的蓝晶核,慢慢凑近台灯的灯座接口——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抱着“试试不亏”的念头,连眼睛都下意识眯了起来。
手都没稳呢,台灯的灯泡突然“啪”地闪了一下,暖黄色的光瞬间照亮了帐篷的一角,虽然只亮了不到一秒就灭了,却让张医生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晶核扔在地上,赶紧用另一只手接住,指尖还能感觉到晶核传来的微弱震动。
“刚才是亮了吧?”
张医生盯着台灯,怀疑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又把铜丝重新缠了一遍,这次缠得更紧,连接头处都用指甲掐了掐,确保接触牢固。
第二次尝试,他屏住呼吸,慢慢将晶核贴紧灯座,灯泡先是闪了两下,然后居然稳定地亮了起来!
暖黄色的光透过缺角的灯罩洒出来,落在张医生的脸上,他能清晰地看到灯光下飞舞的灰尘,甚至能看清桌上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真亮了!真的亮了!”
张医生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手舞足蹈地差点碰倒桌上的玻璃罐,他赶紧扶住罐子,又低头看了眼亮着的台灯,生怕下一秒灯光就灭了。
他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又连着试了三遍,每次灯泡都能亮起来,只是亮的时间有长有短,最长的一次居然持续了三分钟,直到晶核慢慢变冷,灯光才逐渐变暗。
张医生吓得差点把晶核扔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他捧着冷却的晶核,反复摩挲着表面的铜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后,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在小帐篷里回荡:“我去!还真成了!这玩意儿真能发电!”
兴奋过后,张医生立刻冷静下来,他知道光靠一次实验不算数,得弄清楚不同晶核的发电能力,才能真正用到安全区的供电上。
他从玻璃罐里倒出不同颜色的晶核,白核、绿核、蓝核各挑了五枚,又找来了万用表——这是他从社区医院药房里翻出来的,表盘上的指针还能正常转动。
他先测白核,同样用铜丝连接万用表的表笔,当铜丝缠上白核的瞬间,万用表的指针轻轻跳了一下,停在了0.5瓦的位置,没过十秒就慢慢回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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