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秦思雨老宅的窗棂,斜斜切进堂屋,照在供桌上那三个刺眼的骨灰盒上。成小驴盯着刻着“于莉”二字的木盒,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盒盖,“啪”的一声,木盖突然自动弹开,吓得他往后缩了半步。
盒子里压根没有骨灰,满满当当铺着风干的栀子花,花瓣早已失去水分,呈深褐色,却依旧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甜香。花堆正中央,埋着一盘老式录像带,黑色的带身蒙着层薄灰,标签上用红笔写着“01”。
“别碰!”于莉突然抬手打落他伸出去的手,力道大得让成小驴手腕发麻。扬起的花瓣灰尘在晨光里飘着,像细碎的金粉,呛得人直咳嗽。她自己却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划过另外两个骨灰盒的盖子,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秦思雨的盒子里,整整齐齐叠着一本小学作业本,封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小树苗,名字栏写着“秦思雨”三个字,墨迹都有些晕开了;念念的盒子里,装着一个绣着栀子花的红色小囊,摸起来鼓鼓囊囊的,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念念的胎发。
“这个畜生!”白洁看得目眦欲裂,一拳砸在供桌上,震得三个骨灰盒都晃了晃,“连孩子的胎发都不放过,他到底想干什么?”
墙角的收音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循环播放生日歌,甜腻的旋律配上这诡异的场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成小驴越听越火,抡起旁边的木凳就砸了过去。“咔嚓”一声,收音机被砸得粉碎,零件散落一地。可就在碎片里,突然弹出一个微型投影仪,一道白光射向墙面,投出了陈金生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十点钟方向,孩子们。”陈金生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仿佛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祝你们,游戏愉快。”
投影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消失了。成小驴顺着十点钟方向看去,只见供桌似乎比正常的位置挪开了一点,后面露出一道黑漆漆的暗门,边缘还沾着新鲜的灰尘,显然是刚被移动过。
暗门是厚重的铁门,上面焊着一个虹膜锁,识别屏闪着幽蓝的光,在昏暗的堂屋里显得格外诡异。几个人围了上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于莉盯着那虹膜锁看了半天,突然冷笑一声:“他永远改不掉这习惯,自以为是的掌控欲。”
话音刚落,她就把眼睛凑了上去,额头贴在冰冷的铁板上。虹膜锁的红光扫过她的瞳孔,几秒钟后,锁芯里传来“咔嗒咔嗒”的齿轮转动声,厚重的铁门缓缓向内打开。
“用的是我七岁时的虹膜数据。”于莉直起身,眼里满是恨意,“他以为这样就能永远困住我,真是做梦!”
铁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栀子花的气味扑面而来,比外面更浓郁,更刺鼻。成小驴打头阵,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前路,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走了大概十几米,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暗室。当手电筒的光扫过暗室的瞬间,成小驴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差点吐出来。整面墙都贴满了照片,全是于莉、秦思雨和念念的成长照片——从襁褓中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的幼儿,再到青涩的少女,每张照片都标着清晰的采集日期,精确到年月日。
暗室的两侧摆着一排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她们从小到大用过的各种物品:秦思雨小学时穿的蓝布裙,衣角还沾着一块洗不掉的墨迹;于莉警校毕业时的徽章,被擦得锃亮;念念画的蜡笔画,上面是三个手牵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妈妈、阿姨、我”。甚至还有她们掉的乳牙、用过的铅笔、穿小的鞋子,全都被分门别类地收好,像博物馆里的展品。
“这个变态!”白洁看得浑身发冷,“他根本就是把我们当成了收藏品!”
成小驴走到玻璃柜前,目光落在念念的那幅蜡笔画上。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冰冷的玻璃,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他仿佛置身于一间明亮的儿童房,五岁的念念正坐在小桌子前,拿着蜡笔认真地画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小小的脸上满是专注。突然,房门被推开,陈金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里却拿着一支注射器。念念抬头对他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金生就一把按住她的头,将注射器狠狠扎进了她的脖颈。念念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大大的,慢慢失去了神采。
画面一闪,又切换到于莉的警校宿舍。于莉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警校的录取通知书,脸上满是憧憬。可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毫不犹豫地将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泪水从眼角滚落。
再一闪,是秦思雨的书店阁楼。秦思雨抱着一摞童年相册,蹲在地上,一页一页地翻看,眼泪滴在照片上。最后,她点燃一根火柴,将相册扔进火盆里,看着火焰吞噬那些珍贵的回忆,眼神里满是绝望和痛苦。
“小驴!小驴你怎么了?”于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成小驴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捂着脑袋,额头全是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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