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背上那玩意真面目的瞬间,强烈的恶心与惊悚几乎冲垮了文丑丑(子坤)的理智。那不仅仅是一只眼睛,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拥有恶意的寄生体!他绝不能容忍这种东西留在自己身上,一刻也不能!
跑?甩不掉。
抠?不敢碰。
那就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法!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迅速在附近搜集干燥的树枝枯草,堆成一堆,用火折子点燃。篝火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起来,带来一丝暖意,却也映照出他脸上决绝而扭曲的表情。
他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脱掉了上身的衣物,露出精壮却此刻布满冷汗的脊背。那只诡异的眼睛依旧牢牢附着在他的左肩胛骨下方,浑浊的瞳孔仿佛带着嘲弄,透过火焰的光芒与他对视(尽管他看不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
“妈的,看老子不烧死你这鬼东西!”
文丑丑(子坤)心一横,牙关紧咬,猛地向后一仰,将那片附着着眼睛的皮肤,直直地压向了熊熊燃烧的篝火!
“嗤——!!!”
皮肉与火焰接触的瞬间,令人牙酸的灼烧声骤然响起!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与某种诡异腥气的白烟冒出!
“呃啊啊——!!!”
剧烈的、仿佛直接灼烧灵魂的痛楚,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文丑丑(子坤)的全身神经!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吼,额头、脖颈青筋暴起,浑身肌肉因极致的痛苦而剧烈痉挛、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部的皮肤在高温下迅速碳化、收缩,那寄生其中的眼睛更是发出了某种尖锐到超越人耳接收范围的、充满怨毒意味的精神尖啸,直接冲击着他的脑海!
若非他死死握着蓝色宝珠,凭借其清凉气息护住心神,光是这精神冲击就足以让他瞬间崩溃!
火焰无情地舔舐着那片皮肉,那只邪恶的眼睛在火焰中疯狂“眨动”、扭曲,最终在一声细微的“噗”的爆裂声中,化为了焦黑蜷缩的一小团,彻底失去了所有活性,与周围焦糊的皮肉混在了一起。
剧痛持续了将近十息的时间,文丑丑(子坤)才猛地从火堆上翻滚开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传来火辣辣的、深入骨髓的灼痛,让他几乎虚脱。
他强忍着眩晕和剧痛,颤抖着手摸向背后。
入手处是一片狰狞的、凹凸不平的焦糊伤疤,触感坚硬而恶心。那只眼睛的凸起感,确实消失了。
“呵……呵呵……”他瘫在地上,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带着痛楚的低声冷笑,“总算……弄掉了……”
强烈的疲惫和伤痛袭来,他几乎想要立刻昏睡过去。但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处理伤口,离开这里。
他挣扎着坐起身,从随身携带的简陋包裹里找出金疮药,艰难地反手洒在背后的烧伤处。药粉接触伤口的刺痛让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做完这一切,他稍微松了口气,感觉心头那如芒在背的窥视感似乎真的消失了。他以为危机已经解除,那诡异的寄生体已经被他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彻底毁灭。
然而,他并不知道——
就在那层新形成的、焦黑碳化的皮肤之下,在他那被严重灼伤的血肉深处,几个极其细微的、如同种子发芽般的凸起物,正在悄然蠕动着。
它们比之前那只单一的眼睛更加隐蔽,仿佛汲取了被焚烧的“养分”,以一种更诡异、更深入的方式,扎根在了他的体内。它们缓缓地、耐心地调整着位置,仿佛在适应新的环境,又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绽放”。
文丑丑(子坤)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只觉得背后除了灼痛,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层次的麻痒感在隐隐扩散。他只当是伤口在愈合的正常反应,并未深思。
他重新穿好衣服(小心地避开背后的伤处),熄灭了篝火,准备再次上路。
他以为他解决了一个致命的麻烦。
却不知,他只是用一种痛苦的方式,将表层的“果实”摘除,而将那更加诡异、更加危险的“根”,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那潜藏在焦黑皮肤之下的蠕动,仿佛无声的嘲弄,预示着一场更加无法摆脱、更加深沉的噩梦,已然悄然开幕。而他,这个自以为逃脱的猎物,其实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个可悲的……寄生体。
……
背后的灼痛如同附骨之疽,时刻提醒着文丑丑(子坤)刚才那场惊悚而痛苦的“手术”。虽然那如芒在背的窥视感暂时消失了,但一种更深沉的不安,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那潜藏在焦黑皮肤下的细微蠕动感,被他下意识地归咎于伤口愈合的麻痒,并未深思,或者说,他不敢去深思。
他拖着疲惫伤痛的身体,漫无目的地在这片死寂的荒原上行走了一段时间。内心的迷茫如同荒野上的浓雾,越来越重。
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天下会已成魔窟,无双城变作死域,外界城镇尽数沦陷,感染者如同蝗虫般肆虐……这片天地,仿佛已无他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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