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连日留宿苏菲菲寝殿的事,虽未在东宫大肆张扬,未曾有半分刻意声张,却还是如细风穿巷般,悄悄飘进了其他几位夫郎耳中。这日午后,秋阳正好,暖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顾宴之、季若白、沈情辞与秦昭恰好齐聚庭院廊下,或倚栏远眺,或捧卷轻读,正自在闲坐。忽瞥见谢景渊端着一盅温热的药膳,步履轻缓地往苏菲菲的书房走去,身姿挺拔,眉眼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几人相视一眼,便默契地凑到一处,压低了声音聊了起来。
顾宴之率先撇了撇嘴,嘴角撇出几分明显的不服气,语气里带着点酸溜溜的劲儿:“哼,我看阿渊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先前借着分配事务的由头,把咱们一个个都支去忙东忙西,要么整理巡访证据,要么打理东宫琐事,忙得脚不沾地,他自己倒落得轻省,日日守在殿下身边不说,还悄悄熬制这些药膳来讨好,这般精打细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前些日子埋首于成堆的卷宗之中,日日泡在书房核对细节,待忙完手头的事,才惊觉谢景渊早已借着伺候药膳的名义,与殿下亲近了不少,心里那股憋屈劲儿,别提多难受了,既羡慕又有些不甘。
季若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也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衡:“何止是刻意支开咱们,我前些日子偶然听闻,他还悄悄寻了不少古籍医册,整日钻研那些调理身子、讨人心意的旁门左道法子,难怪这几日见他,总觉得比往日多了几分心思,言谈举止间都透着刻意的妥帖,原来是早有预谋,藏着这般深的心思。咱们倒也实在,真以为他只是单纯为了东宫诸事分配事务,一心为公,没成想竟被他这般算计,白白错过了好些亲近殿下的机会。”他素来沉稳内敛,遇事不喜争抢,可想到自己一心扑在琐事上时,谢景渊却在悄悄为亲近殿下铺路,心里难免也泛起几分落差。
沈情辞指尖捻着手中书卷的页角,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眼底却悄悄闪过一丝艳羡:“阿渊往日里瞧着温温和和、与世无争的模样,待人谦和有礼,竟没料到这般腹黑,藏着这么多心思。咱们几个都想着好好调理身子,顺其自然,静待缘分,不曾想他这般心急,又是设计周旋,又是钻研旁门法子,倒是把先机都占尽了。”话虽带着嗔怪,可他心里清楚,谢景渊的这般举动,确实让他在殿下面前多了许多旁人难及的机会,那份藏不住的羡慕,终究还是从眼底泄了出来。
秦昭性子最为爽朗直白,向来有话直说,他挠了挠头,脸上满是懊恼,低声嘟囔道:“这小子,平日里看着实诚,没想到藏得这么深!早知道他打的是这般主意,我就不那么尽心尽力去巡查东宫安保、排查隐患了,日日在外奔波,反倒白白让他占了这般大的先机,近水楼台先得月。往后我可不能再这般老实了,也得机灵些,多找机会守在殿下身边,可不能再让他这般轻易抢了风头,不然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怀上孩子啊!”说着,他还忍不住抬眼瞪了一眼谢景渊离去的方向,那模样,满是不甘与懊悔,恨自己没能早些察觉。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嘴上虽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怨怼”,吐槽着谢景渊的“心机”,可话语间藏得更多的,还是难以掩饰的羡慕与不甘,既盼着能像谢景渊那般亲近殿下,也盼着能早日与殿下拥有属于彼此的孩子。正聊得热闹,话音未落,却见谢景渊端着空了的药膳碗,从书房缓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眉眼舒展,似是因药膳被尽数吃下而心情极好,周身都透着几分温润的暖意。几人见状,神色一僵,立刻收住了话头,各自飞快别过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或假意欣赏庭院景致,或低头翻看手中书卷,闲聊起无关紧要的琐事,极力掩饰着方才的话题。
谢景渊自然将几人的异样尽收眼底,也隐约猜到他们方才定然是在议论自己,这般刻意的掩饰,反倒让他心中了然。可他并未点破,只是对着几人微微颔首示意,神色温和,依旧是往日那般谦和模样,随即便转身稳步回了自己的院落。他心里清楚,其他几位夫郎这般反应,定是对自己连日来亲近殿下的做法有些不满,也藏着几分竞争之心,可他为了能早日与苏菲菲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为了这份满心的期许,也顾不得太多旁人的目光与议论,只盼着自己的一片用心,能早日得到回应,不负这般筹谋与等待。
而廊下的几人,待谢景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又悄悄凑到了一起,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顾宴之率先握紧了拳头,语气笃定地说道:“不行,往后我可不能再这般被动了!明日起,我也日日去厨房盯着,跟着侍女学做殿下爱吃的吃食,每日都给殿下送些点心甜品,定然不能让阿渊一人独占殿下的目光,抢尽了风头!”季若白也立刻点头附和,眼底闪过几分决意:“我也得把手中的琐事分出去大半,交给其他侧夫打理,多腾出些时间,找些机会陪在殿下身边,聊聊天、伴伴读,不能再让他这般轻易得逞,白白占了先机。”沈情辞与秦昭也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同仇敌忾的决心,几人相视一眼,彼此眼中的心意不言而喻,一场无声的东宫“盼孕之争”,便这般悄然升温,愈发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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