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爸昨天……昨天是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何雨水抬起头，看着父亲一脸忐忑的表情，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大半。
哎，毕竟何大清也不知道上辈子秦淮如是如何欺负她的，何大清只是太善良了。
以后有事，她就自己悄悄去报复回来就是了，反正她一点亏都不想吃。
何雨水摇了摇头：“爸，没事的，都过去了。”
顾凌霜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过去了？昨天要是雨水不硬气，你何大清现在还被人戳脊梁骨呢！
老何，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太心软，有些人就是得寸进尺！
就是因为你的纵容，才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一次又一次骑在你脑袋上拉屎！”
何大清听到顾凌霜这么粗鄙的话语，心里有些不高兴，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这不是想着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以后还想继续做回一大爷，得立一个好点的人设才行嘛。
“是是是，你说得对，以后我肯定改。对了，雨水，柱子跟我说，想跟你见一面。”
何雨水手里的茶叶蛋顿了顿，眼神沉了下来。
“我不去。”何雨水淡淡地说。
“雨水，柱子好歹是你哥，”何大清劝道。
柱子和刘欣欣说的没错，自己还能活几年呢，等自己走了，雨水还不是得靠何雨柱这个做哥哥的帮忙撑腰么。
在这个世上，除了他何大清，就只有何雨柱跟雨水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了。
老石和老顾不说血缘上没什么关系，就说他们俩年轻时候跟着部队上山下海的，一堆暗伤，那破锣身子还不如自己呢，如何能看护雨水一辈子。
自己也都是为了雨水着想，这会兄妹关系这么僵，以后老了怎么办呢，一个能给她撑腰的都没有。
“柱子说知道错了，想跟你道歉，还说你侄女何白莲想姑姑了，让你去看看孩子。”
何雨水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雪。
雪还在下，轻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盖住了院里的脏污，却盖不住人心的复杂。
顾凌霜见她为难，开口道：“乖宝，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别勉强自己。”
石长胜也跟着说：“是啊，要是他真心想道歉，就该自己来，哪有让你过去的道理。”
何大清看了石长胜俩人一眼，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
下午的时候，街道办的人来了，说是接到举报，要处理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
是滴～是她～是她～就是她！
举报小能手，哦不，老能手张大花～
呸，她虽然在外面维护了秦淮如的面子，但她心里清楚的很，秦淮如肯定跟易中海勾搭上了。
当她瞎么，家里那白面，那猪油，天上掉下来的？
她之所以那么尽力地维护秦淮如，还不是怕秦淮如一冲动，直接离开了贾家去过好日子，那棒梗他们三个小的咋办，她可养不起。
再说了，她那些棺材本都被偷的干干净净得了。
她严重怀疑就是秦淮如拿的，所以更不能让秦淮如离开贾家了。
想要离开，除非踏着她张大花的尸体！
易中海被撤了临时一大爷的职位，还被厂里记了大过，罚款两百。
秦淮茹也被街道办批评教育了一顿，勒令她打扫巷子口公厕三个月，再罚款二十块钱。
这下，俩人是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
晚上，石家做了一大桌子菜，石长胜还开了瓶酒，说是要庆祝何大清洗清冤屈。
雪还在下，四合院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映着雪光，格外温暖。
…………………………………
腊月廿七的傍晚，薄雪刚停，余晖透过胡同口老槐树的枝桠，在地上洒下碎金似的光斑，积雪被晒得微微发黏，踩上去“咯吱”一声，带着点湿软的闷响。
何大清提着给孙女准备的两斤冻梨，一包裹着红纸的糖块，刚走出四合院胡同口几步路。
就见秦淮茹挎着个磨得发亮的柳编空篮子，红着眼圈堵在了路中间，像棵被霜打蔫的小白菜。
“大清叔！您等等！”
秦淮茹声音发颤，尾音还带着点刻意憋出来的哭腔。
她快走几步凑上来时，棉袄下摆扫过路边的雪堆，沾了些湿雪粒子。
她伸手就想拽何大清的胳膊，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何大清下意识侧身躲开，手里的冻梨袋子“哗啦”晃了晃，一个圆滚滚的冻梨滚落在雪地里，在雪面上砸出个小坑，还弹了两下。
何大清皱着眉弯腰捡梨，指尖刚碰到冻梨的冰凉，就听见“扑通”一声闷响。
秦淮茹直接跪在了雪地里，膝盖压得积雪溅起小水花。
她挎着的空篮子“啪嗒”摔在一旁，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半块干硬窝头，窝头边缘还沾着点发黑的霉斑。
“您看我家这光景，棒梗过年连块肉都吃不上，我婆婆还因为罚款的事病的躺在床上好几天了，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她说着，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在下巴尖聚成小水珠，滴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细小的湿痕。
可眼神却时不时偷瞄何大清的脸色，像在掂量他的反应，眼尾处因为刚流泪的关系，微微有些泛红，带着一丝别样的风情。
何大清咳嗽了一声，赶紧直起身，把冻梨塞回袋子，看着秦淮如一身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的蓝布棉袄，领口还歪着颗松动的扣子。
何大清的心里有几分不忍，但他始终记着何雨水“别再对秦淮如心软，不然我真的生气了。”的嘱咐，语气硬了些。
“你家的事，是你自己作的，跟我没关系，当初你造谣我私拿公家东西，说雨水闲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我错了！大清叔我真的知道错了！”
秦淮茹连忙抬手抹眼泪，袖口蹭得脸颊更花，她膝行两步，冰凉的手指死死抓住何大清的大腿，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灶灰。
“那都是易中海逼我的！是他拉着我说，只要把您名声搞坏，说不定何雨柱就能回院里了，到时候肯定会帮衬我家。
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想着家里的三个孩子，才敢跟着我婆婆瞎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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