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破晓，何雨水便起了身。
王秀荷已经在厨房忙活出了早饭，还把灶台擦得锃亮。
见何雨水进来，她连忙摆手：“快回屋穿件厚的，外头霜大，冻着可不好。”
“王姨，我帮您。”何雨水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柴火，指尖触到她粗糙的手掌，满是冻疮和老茧。
这双手，撑起了何家的烟火，也暖了她两世孤寂的心。
“不用不用，你读书要紧。”王秀荷把她往屋外推。
“早饭我烙了玉米饼，熬了红薯粥，你吃完赶紧去看书，学习最重要，我们都没什么大出息，就指望你了。”
何雨水没再推辞，快速洗漱完吃过早饭，揣着提前写好的建议条，裹紧围巾往轧钢厂走去。
初春的街道格外冷清，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路边的枯树枝桠光秃秃的，偶尔有早起的行人，裹得严严实实，脚步匆匆。
轧钢厂门口，安保人员正仔细检查进厂凭证。
何雨水亮出学生证，说明是找后勤科李主任，安保人员认出她是何大清的女儿，客气地放了行。
厂区里机器轰鸣，烟囱冒着袅袅青烟，工人们穿着厚重的工装，在寒风中忙碌着，呵出的白气转瞬即逝。
后勤科办公室里，李建国正对着一堆文件皱眉，见何雨水进来，连忙起身让座。
“雨水？这么冷的天怎么跑来了？你爸今天出去有事了，不在厂里。”
“李叔叔，我不是找我爸，是有正事想跟您反映。”
何雨水把建议条递过去，语气认真，“是关于秦淮如同志搬迁和易中海同志房屋看管的事。”
李建国接过纸条，逐字逐句看下去，眉头越皱越紧。
“秦淮如搬迁的事，厂里已经批了传达室的小屋，怎么还出岔子了？”
“昨晚贾张氏闹着不让搬，还说要去厂里污蔑秦淮如同志的名声。”
何雨水语速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而且易中海同志的前妻白洁，一直觊觎易中海的那套房子，昨晚还在挑唆贾张氏，想让她搅黄秦淮如搬迁到厂里的事，自己好趁机占易中海的房子。”
何雨水看了下李建国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异常，顿了顿，继续补充道：
“秦淮如同志养着一家老小不容易，厂里给她安排住处，是为了让她安心工作。
要是贾张氏真来闹，不仅影响厂里秩序，也会寒了职工的心。
易中海同志的房子是厂里分配的福利房，他现在被判刑，房子理应归厂里看管，不能让无关人员觊觎。”
李建国点点头，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你说的有道理，贾张氏那女人，我早有耳闻，之前她男人和儿子出事，来厂里闹腾了很久。
至于你说房子的事，白洁之前也来找过我。
说她作为易中海的前妻，一直任劳任怨的，又是因为易中海跟秦淮如搞破鞋才被离婚的，应该给她点补偿，想要易中海的一间屋子，被我怼回去了。”
“李叔叔英明。”何雨水适时拍了个马屁，赶紧把带过来的茶叶给李建国泡了一杯。
李建国喝了一口何雨水递过来的茶水，满脸的你很不错，有眼力见的表情。
之前他帮何大清正名，何大清反而踩了他一脚上位，他其实对何大清很不满的，连带着对何雨水也没原来那么热情了。
不过看何雨水这么上道的份上，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点头示意何雨水继续说。
“我建议厂里尽快安排秦淮如同志搬迁，派两个人帮忙，避免贾张氏阻拦。
另外，给易中海的房子换把新锁，贴个通知，明确规定除厂里指派人员外，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这样也能断了白洁的念想。
反正厂里需要房子的人这么多，可以优先考虑下被易中海害死的那些家人。”
李建国拿起笔，在纸条上签下批示。
“行，我这就安排人去办，秦淮如今天下班就能搬，我让后勤组派两个小伙子过去。
易中海的房子，我让安保科现在就去换锁，也会让他们随时去查看一下，尽快把这套房子分配下去。”
“谢谢李叔叔。”何雨水松了口气，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她其实想到了李建国会对何大清的不满，连带着不会再听她的建议。
毕竟何大清做圣母原谅秦淮如她们时，她也有些想敲开何大清的脑子，但是没办法，自己的亲爹，能怎么着呢。
幸好李建国这人比较有能耐，很有大局观，难怪以后能成功干掉厂长上位，后面十年也没有被怎么样，直接下海做生意去了。
靠着老丈人那边的关系，生意是越做越大，至少十位数打底，那么多个0，密密麻麻的，她上一次看见这么多0，还是在成都。
“谢什么，你这孩子考虑得很周全。”
李建国笑着打量着何雨水，这姑娘是真不错，是个人才，要是毕业了能要到厂里来帮他就好了，他底下就缺个能出谋划策的谋士。
就像古代的上位者，都需要一个智商超群的智者来辅助，他很看好何雨水。
“年纪轻轻就考上了四九城大学，还是个状元，将来肯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你爸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有福气。
雨水啊，你毕业了可以考虑来我们轧钢厂，我们轧钢厂可是个上万人的大厂，很有发展前途的，不算辱没了你这个高端人才。”
何雨水笑了笑，起身告辞。
“李叔叔，谢谢您的欣赏，这个还是看毕业了上面怎么安排吧，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补哪里。
如果真有机会来贵厂，希望您能多指导点我，我会努力为厂里做出贡献。
李叔叔，那我先去车间找秦淮如，提醒她一下，让她提前收拾东西。”
离开后勤科，何雨水直奔秦淮如所在的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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