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好古一听,直接瘫坐在地,说道:“我不服,凭什么?我只不过是看不惯那些古物被长埋地下,不见天日,凭什么处罚这么重?”
沈炼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贪图钱财就贪图钱财,还说的多么正义凛然,陛下说了,雇人盗墓,比雇凶杀人更恶劣,如此处罚已经是从轻处罚了。没有买卖就没有盗墓,如果全天下的人都不再买陪葬品,那所有的死人都可以安宁了。
但就是因为有了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古墓被盗,既然你那么喜欢古墓,那么就让你挖一辈子墓,哪家修墓就让你去挖,好好挖,挖到死的那天。”
董好古一下子瘫在地上,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因为他一辈子完了。
县衙外的百姓则是纷纷叫好,他们原来还觉得从不卖假货的珍宝阁不错,董好古是个好人,没想到很多东西竟然是古墓里挖出来的,说不定就要他们家祖坟里挖出来的,当然是董好古下场越惨,他们越开心。
就在这时,两个锦衣卫拿着一个包裹和一双沾满泥土的鞋走进了县衙,说道:“这是从牛大明家搜出来的,请大人过目。”
苏无名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一大包金银珠宝,便对着独孤遐叔问道:“独孤县令,最近拾阳县可有谁家丢了金银珠宝?”
独孤遐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本官到任一个多月,从未听说过盗窃案。”
徐县丞突然说道:“去年拾阳县倒是发生过几起盗窃案,但是小偷已经被抓获了,是原来的更夫荀伯,只是失窃的金银珠宝并未找到,不过牛大名还是向公廨要了三千钱的赏金。”
这是指证董好古的老者说道:“大人,我阿弟是被冤枉的啊,他牛大名抓不到凶手,就拿我阿弟顶罪,还将他悬挂与城门示众。这些人也不想想,我阿弟多大年龄了?腿脚都不方便,怎么可能跑到别人家行窃?而且还是好几家?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你们却草草结案,简直是草菅人命啊!”
沈炼这时候站出来说道:“老人家放心,这个案子钦差大人肯定会彻查,凡是当年处理此案之人,一个都逃不掉。牛大名是死了,但是当年办案的卷宗还在,他们都会受罚。”
说着,沈炼又看向外面的百姓,说道:“各位如果有冤,也可以告状,钦差大人一定还大家一个公道。”
闻言,县衙外的百姓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率先站了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挤到前面,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大人,我家的田产被恶霸强占了,求大人为我做主。”
紧接着,又有一位老妇人抹着眼泪说道:“我那儿子被人诬陷进了大牢,至今还没个说法啊。”人群中不断有人站出来诉说自己的冤屈,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苏无名和沈炼对视一眼,深知这些案子背后盘根错节,与拾阳县的很多公人都有关联。
苏无名提高音量说道:“大家莫急,一个一个来,把事情说清楚,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按顺序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沈炼则安排手下将百姓们的诉求详细记录下来。
卢凌风问道:“苏无名,你这一些案子还没审完,又弄了这么多案子,你忙的过来吗?”
苏无名说道:“所以我准备分一半给你,毕竟你也是狄公弟子,是我师弟,恩师的愿望是希望世间再无案子,可这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所以咱们能做的就是查清每一个案子,将凶手绳之以法。”
随后苏无名安排人先记录案子,他则是又拿起牛大名的鞋看了起来,发现上面的泥土是制作泥俑用的黏土。
就在这时,娄青鸟突然又开始比划了起来,随后就哭了起来。
徐县丞说道:“昨晚她出来找哥哥娄青苔的时候见过牛大名从明器店里出来,她害怕牛大名,所以错过了找娄青苔,她后悔没去明器店查看一下。”
苏无名恨恨的道:“牛大名知法犯法,草菅人命,横行乡里,这些百姓告状十之八九都跟牛大名有关,你们为何没人上告?你们这是玩忽懈怠,你们这是严重的渎职。”
徐县丞小声说道:“苏大人,牛大名是拾阳县武功最高之人,拾阳县的捕手没一个是他的对手,而原来的县令又不管事,我们也没有渠道上告呀!至于独孤县令,他才来了一个多月,我们并不了解,自然也不敢告诉他。”
苏无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去年被偷窃的几家人都到了,很快就认出来这正是他们去年被偷的宝物。
徐县丞说道:“这牛大名真是过分,身为缉长,知法犯法,还栽赃陷害,简直罪大恶极,幸好沈大人将他一刀杀了,否则还不知道要欺压拾阳县的百姓到什么时候。”
沈炼却毫不买帐,冷哼道:“有这拍马屁的功夫,还不如去想想牛大名以前还处理过哪些案子,将卷宗全都找出来,钦差大人肯定要重审。”
徐县丞连连道歉,然后去找牛大名处理过的案子了。
苏无名则是开始问询于春条,不过看着春条跟轻红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多了一颗痣却毫无二致的样貌,忍不住看了独孤遐叔一眼,难道是他做的?是他将春条认成了他的妻子轻红,所以杀了独孤羊?可是不像啊!
不过苏无名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问道:“春条,你生于何地?何时嫁给独孤羊?”
春条说道:“我就是拾阳县本地人,大概七年前嫁给独孤羊。”
苏无名对着拾阳县的衙役们问道:“你们都认识独孤羊,春条所言可属实?”
拾阳县的衙役们纷纷点了点头,确认春条所言属实。
苏无名问道:“春条,你丈夫死于明器店,你为何不去?”
春条无所谓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去?我最不愿意见死人,而且我不是让我娘去了,她还帮你们验尸了吗?”
苏无名眉头一皱,问道:“你丈夫死了,你却看都不看一眼?难道你不好奇他是怎么死的?不想让凶手早日落网?”
春条理所当然的说道:“就凭他干的那些事,早晚有人要他的命,而且明器店不是还有个盗墓贼的尸体吗?说不定就是那个盗墓贼杀的,然后他们俩同归于尽了,有什么好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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