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若茗把宋怀瓷送到门口,自己把车开进车库停好,走出来发现宋怀瓷还站在门口,正抬头看着天上。
陈若茗随着宋怀瓷抬头看天。
什么都没有啊,只有一轮快被夜云遮住的月亮。
陈若茗重新低头走向宋怀瓷,把手里的车钥匙还给宋怀瓷,说道:“宋总快回屋吧,我先回去了。”
宋怀瓷接过车钥匙,对陈若茗温声道:“注意安全。”
陈若茗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应了一声后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可没走出多远,宋怀瓷就看见陈若茗又回过身来,指着身上的正装说道:“宋总,衣服我会洗干净还给您的,谢谢您愿意借我衣服。”
宋怀瓷抿唇一笑,说道:“记得干洗。”
陈若茗感觉心脏像被小天使用魔法棒戳了几下,笑着用力点头:“嗯!”
他向后退着,抬手朝宋怀瓷挥挥:“宋总再见。”
宋怀瓷也朝他挥了挥,陈若茗这才高高兴兴地转身跑远。
眼看着陈若茗的背影急速变小,宋怀瓷无如地摇摇头,转身打开了别墅门。
杜姐和李姐已经下班离开,屋子里黑黑的,只有客厅和入户处还亮着一小盏暖黄的小灯,微微照亮了一方空间。
宋怀瓷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把皮鞋脱下来,随意撂在入口处。
脚掌隔着袜子踩过冰凉的地板,宋怀瓷掏出手机,给陈若茗转了两百块过去,随后把肩上的外套拎下来,扔在沙发边,整个人脱力般倒头跌进松软的沙发里。
身心松懈后,浓浓的疲惫感随之传来,宋怀瓷埋在沙发里,开始胡乱抬手卸着身上的装备。
马甲被解开扔在沙发边,和那件白色西服落在一起。
宋怀瓷拽着领带要解,可越拽却扯得越紧,还拉不下来。
宋怀瓷皱起眉,脑袋顶着沙发迷茫低头,这才注意到那枚夹在衬衫和领带之间的香槟色领带夹。
他啧了一声,嘟囔一句麻烦后直接把领带夹粗鲁扯下来,循着记忆随手往桌子上一扔,结果力道没收住,领带夹直接顺着光滑的桌面飞向地板,发出一连串落地的轻响。
脆弱的面料被领带夹夹边刮出痕迹。
宋怀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尸,朦胧的视线却注意到一旁桌子上的蜂蜜水,玻璃杯口盖了一方木垫防尘菌,杯子下还似乎压着一张什么。
好麻烦,不喝了吧。
这样想着,宋怀瓷闭上眼睛,任由困意侵蚀。
……
算了。
一阵窸窣声后,宋怀瓷坐起身,将杯子上的木垫拿开,拎起杯子时又拿起那张压在杯子下的纸条。
纸条写着:
「宋先生,我们先走了,桌子上的蜂蜜水请记得喝,如果弄脏了哪里也不用在意,我们明早会帮您收拾干净的。
身体不舒服的话,客厅桌子下的柜子拉开就有药箱,上面都有备注药名、功效和用量。」
是两处不同的字迹,落款分别是李芸銮和杜晴梅。
宋怀瓷静静看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
半晌,宋怀瓷把杯子里的蜂蜜水喝尽,把纸条和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在地上到处摸索寻找着什么。
隔天一早,杜姐和李姐联袂而来。
一进门就看到宋怀瓷蜷在沙发上熟睡,头发和衬衫都没换洗,西服、马甲和领带却是整齐搭放在沙发边。
一枚香槟色的领带夹静静压在纸条上方。
杜姐担心宋怀瓷着凉,想上前叫人,却被李姐拦下。
她附在杜姐耳边低声道:“让宋先生睡吧,去洗衣房里拿件空调毯过来,昨晚宋先生宿醉头肯定疼,一会早餐做点牛奶燕麦粥,我买了玉米,再蒸点玉米段。”
言之有理,杜姐小声应道:“行,我知道了。”
随后便放轻脚步离开。
李姐轻手轻脚把沙发上的衣服收起来,仔细看看有没有破损污脏的地方。
她发现在衬衫第三颗至第四颗扣子之间的衣隙有两行明显的划痕,直接扯断了面料的纤维,带起细微线头。
李姐立刻看向领带。
果然,领带的表布上也出现了划痕,摩擦处的纤维走向歪扭,甚至还有明显的拉扯褶皱,隔了一夜,已经形成了永久性的皱痕。
李姐感到有点可惜,被折腾成这样,也只能把这条领带淘汰了,不然再戴上去实在太埋汰了。
等宋怀瓷醒了,李姐再跟宋怀瓷汇报一下,看看东家的留舍意见。
她把衣服搭在臂弯里,又去拿桌子上的领带夹,眼尖看见昨晚留下的纸条上多了一行字。
李姐拿起纸条,上面的字迹依旧是工整清秀的楷书体:
「麻烦了。」
看着这行字,李姐抱紧手里的衣服,心里跟泡了趟温泉澡一样。
没办法。
实在是因为她上一家伺候的东家实在太能祸祸了。
喝完酒回来不说衣服乱扔,东西杂乱,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耍酒疯后的狼藉。
反正有佣人收拾,也不用太在意。
虽说这是她一个打工人应该做的,但居家的习惯和外在的体面实在反差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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