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卫清彧招呼着动筷。
蓝宣卿已经戴上手套剥开了一只椒盐皮皮虾,把虾肉放到宋怀瓷碗里。
他看向他,他也只是浅笑着,说:“哥尝尝。”
宋怀瓷夹起这条带着花纹的肉类,一股香味涌入鼻间。
宋怀瓷送进嘴里嚼嚼。
“虾?”
蓝宣卿点点头:“叫皮皮虾,好吃吗?我给哥剥,上面有刺,哥不会,很容易扎到手。”
宋怀瓷回味着,确实不错,但他还不至于当着人家父母使唤蓝宣卿,说道:“不必,你吃。”
蓝宣卿看了他一会,嘟囔道:“我当然吃。”
说完,蓝宣卿又剥了一条皮皮虾,把虾肉放在宋怀瓷碗里。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又看过来,惹得蓝宣卿心痒。
蓝宣卿转开目光,摘下手套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别介意,吃吧。”
宋怀瓷看着碗里的虾肉,心里其实是满意欢喜的。
宋怀瓷便礼尚往来,夹了一只葱香鲍鱼到蓝宣卿碗里,嘴上说:“我自己会动筷。”
鲍鱼个大饱满,上面还缀着葱丝提香。
蓝宣卿挑开葱丝,把鲍鱼送进嘴里。
肉质弹牙,还有葱油香,不错不错。
卫清彧一边嚼嚼嚼,一边吃着自己儿子的瓜。
她看见宋怀瓷夹了一筷子清蒸鱼腩在勺子里。
放进碗里后仔细挑去上面的青葱,这才把鱼腩肉用筷子拨在蓝宣卿碗里。
看着自己儿子受宠若惊的表情,卫清彧觉得太有意思了,桌子上的菜都不香了。
瞧瞧给小宣调成什么了。
怎么有一股青涩少男的味道啊。
一只去了蟹盖的熟醉蟹被放进碗里。
卫清彧看向蓝知蕴。
蓝知蕴声音带笑,将蟹勺递给卫清彧:“他们家的醉蟹据说是招牌,尝尝。”
卫清彧接过蟹勺,说道:“这家还怪讲究,居然配了蟹八件。”
她用蟹勺舀起表面的蟹黄送进嘴里。
花雕酒辅着丝丝甜味,没有抢了蟹黄的风头,回着甘香。
她晃晃腿,说道:“可惜了,蕴哥开车不能吃。”
蓝知蕴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衬得他温雅沉稳,他说:“没事,你吃,你喜欢就好。”
说着,手里已经熟练剥完几只清蒸大虾,饱满的虾仁堆在刚才跟服务生另外要的小碗里。
蓝知蕴抽出湿巾擦擦手,把小碗放在卫清彧手边。
卫清彧拎着蟹腿咬着蟹身,还是这样吃比较爽。
她看着碗里面的虾仁,将蟹壳吐在碟子里,调侃道:“我总算知道小宣那一套是从哪学来的了。”
蓝知蕴没承认:“长大懂事了,自然就会了。”
卫清彧用一副少装了的眼神看他,蓝知蕴转移话题:“吃饭,尝尝虾。”
另一边的宋怀瓷和蓝宣卿也聊得很欢。
宋怀瓷指指桌上两道不同做法的螃蟹,问:“蠏?”
蓝宣卿介绍道:“这个是醉蟹,就是用酒腌的熟蟹,那个是炒蟹。”
宋怀瓷便伸筷子夹了一只醉蟹,凑近闻了闻,说道:“洗手蠏啊。”
是没听过的名字。
蓝宣卿好奇道:“是一种螃蟹吗?还是做法?”
宋怀瓷为他解疑:“是做法,我曾听人提过,将鲜活的蠏拆解,在坛子里倒入酒、盐、糖、姜搅拌腌上几个时辰,还会在里面放些梅子橙果,如此便会有果类的香甜滋味。
因为做起来很方便快捷,如同洗了个手,因此名叫洗手蠏,但我不曾吃,我不爱食生肉。”
宋怀瓷的表情好像不太好看,嫌弃之余还有几分抗拒抵制。
蓝宣卿看着他熟练地运用蟹八件将醉蟹轻松拆解,取出蟹肉,惊讶道:“哥也会用吗?”
动作太优雅了。
不像他,只会拆开壳直接咬。
宋怀瓷看看手里精巧的工具,说:“会,只是我那时的器皿没有这么精致,宫中设过品蠏宴,一座各有一名宫女为臣子解蠏取肉,我看了一会。”
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与蓝宣卿低声分享道:“当时,那宫女被我看得忐忑,生怕我挑她的错,十根纤指分明哆哆嗦嗦的,拆蠏的动作却更加迅速利落。”
蓝宣卿共情了:“好命苦的打工人。”
宋怀瓷放下工具,没有在桌上看见纸巾,于是朝蓝宣卿伸出双手。
蓝宣卿心领神会,探身拿过湿巾包,取出一张给宋怀瓷擦手。
只擦了一节指尖,宋怀瓷便接过凉凉的湿巾,说道:“我自己来。”
蓝宣卿惋惜地收回手。
下一秒,宋怀瓷把盛着蟹肉蟹黄的碗放到蓝宣卿桌上。
蓝宣卿惊喜地看着宋怀瓷。
对方只是慢悠悠地擦着手,连眼睛都没抬。
好歹蓝宣卿也比自己小了四岁,工作外的日子还是多照顾些罢。
毕竟对方都唤自己兄长了,对方父母也对自己颇为放心,若再把人当下人使唤,宋怀瓷的良心都痛了。
记忆里,宋怀瓷并没有交过朋友知己,只能用自己认为体贴的举动关心照抚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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