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翘的睫毛扫过掌心,带起一阵痒意。
蓝宣卿抬起头,说道:“哥,我们一起回A市吧。”
宋怀瓷被他想法的急速转换整懵了,以为蓝宣卿还在跟自己说反话,便道:“不急着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
蓝宣卿低眸。
虽然有些不开心宋怀瓷的假期过得并不怎么放松,但如果真的因为自己闹别扭而拖累宋怀瓷的脚步,导致何崎那边出了什么祸事,蓝宣卿都得大半夜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我只是在气哥没有跟我提前商量,可以随便为了别的事而丢下我,无关紧要地先把我放到一边。
明明哥可以先跟我说一声,听听我的观点也好意见也好,可是哥从来不跟我商量,瞒着我自顾自做着决定。
明明哥可以带我一起回去,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留下来?
宋怀瓷,我不希望成为你的负累,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在乎我一点,在乎我的想法和意见,在乎我的意愿,比如我是否愿意一个人留下来。”
蓝宣卿的指尖穿过指缝,与宋怀瓷相扣:“我不想绊住你前进的脚步,我只是希望你能允许我与你一并前进,能够成为你倾诉依赖的对象、短暂休息放松的港湾。”
宋怀瓷,我真的很讨厌你为了另一个人就可以说走就走的果断。
也讨厌你为了目的顺利进行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把自己卷进去的无所畏惧。
蓝宣卿将情绪稍作调整,向宋怀瓷张开手臂,道:“宋怀瓷,抱我一下,好吗?”
宋怀瓷犹豫几秒,伸手抚上蓝宣卿的后脑勺,将人带向自己。
蓝宣卿环住他的腰身,引导般说道:“就像这样,下次感到不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就可以这样了。
如果你觉得身边只有一个人了,肢体接触会告诉你我的存在。”
宋怀瓷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怀里传来另一人的体温。
鼻间传来他发间淡淡的洗发露清香。
“哥。”
“……嗯,我在听。”
“带上我吧,无论去哪。”
半晌,宋怀瓷的手臂缓缓环住蓝宣卿的腰身,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说:“好,一起回去吧,在那之前,我同你说些事。”
宋怀瓷跟蓝宣卿说了沈渚清听到的碎片化消息,说了录音里的疑点,把自己的猜想说给蓝宣卿听。
宋怀瓷甚至把录音放给蓝宣卿听了一遍。
沉吟片刻,蓝宣卿给出自己的建议:“哥可以派人去查查杜淳玉的过往,看看有没有什么来往密切、关系亲密要好的人,比如闺蜜什么的。
既然何玟以杜淳玉的什么来要挟何崎,如果对方是一个人,这样就可以吻合何玟说的「我随时可以动用关系」。”
他站在何玟的角度进行设想:“以「这个人掌握在我手里,想要ta安好就得对我言听计从」为条件,让何崎回到其身边。
结合何玟有服用什么药的行为,也许是因为何玟生病,感到力不从心,才会想到儿子回来继承自己的家业。”
宋怀瓷像是想到什么,问道:“若何玟暴病而亡,他亲手做盛的汶海最终会归于何人?”
蓝宣卿看他,说道:“按照正常来说,何玟死了,他所持的公司股权会顺延至其继承人,也就是他的儿子何崎。
但何崎不见得会乖乖回去继承何玟的产业,所以只要他在遗产分割前向法院递交书面放弃声明,主动放弃遗产继承,那法院方面就会废除他的继承制,帮忙寻找潜在继承人。
这个潜在继承人只要是跟何玟存在亲子关系就可以,不一定非得明婚正娶的正妻所生。”
宋怀瓷立刻想到何镜白。
两人对视,蓝宣卿为他的猜想点头肯定,继续道:“所以何镜白同样拥有继承人的权利,他可以选择主动回去,证实这段亲子关系,获得继承权,也有可能会被法院方面找到,询问是否有继承意愿。
如果潜在继承人未找到或者同样主动放弃,公司股份就会外流至政府,不再是归何家人所有。”
宋怀瓷听懂了,分析道:“何崎因为何玟的出轨和无情而产生了厌恶,何玟深知这点,便先入为主,笃定何崎不会为自己继承公司。
而何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然不愿何镜白作为潜在继承人顺其自然继承自己的公司产业。
何玟自己又心胸狭小,想来是不愿自己辛苦了几十年的心血拱手让给国家,于是他想借此要挟何崎,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的心血效力。”
蓝宣卿觉得有道理:“这应该就是何玟的想法大纲,所以他如今或许会想尽办法让何崎回到自己身边。”
蓝宣卿拿过床上的薯片,动了新的心思。
“何玟最后那句话也有不确定因素,无法肯定他是生了严重的急病还是慢性疾病。
那次生日会,我看他面色红润,说话有劲,没有任何生病的表现或者特征。”
蓝宣卿拿出一片较小的薯片,将薯片递到宋怀瓷唇前,自若道:“要么就是当时还没查出来,要么就是这种病并不会影响外在容貌,比如面部肿胀、眼部凹陷外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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