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周攸文已经扶着宋怀瓷洗漱去了。
周攸文顶着一头炸乱的粉发,站在宋怀瓷身边,睡眼惺忪地用昨晚沈渚清买的牙刷刷牙。
啊,还是好困。
我不行了,感觉就地躺下也能睡着。
这新牙刷好硬,刷得我牙疼。
宋怀瓷将嘴里的牙膏沫漱干净,抬头看向镜子时发现周攸文连眼睛都睁不开,刷牙的动作停住,嘴巴张开,一副已经站着睡着的样子。
宋怀瓷不禁觉得可爱好笑。
想到刚刚周攸文惊讶的神情,宋怀瓷稍微敛了笑,漫不经心般问道:“攸文,方才吓到你了?”
宋怀瓷突然开口说话,吓得周攸文一激灵,懵逼地看着宋怀瓷,没开机的大脑对他的提问接收失败。
宋怀瓷笑了,食指戳着周攸文的脸颊,把他的脑袋推回去,说道:“漱口罢,李姐带了早餐,不吃就该凉了。”
周攸文懵懵地点头,迅速漱口洗脸。
清水掬向面部,揉揉眼睛,抹抹嘴,又抓抓炸起来的头发,连瞌睡虫也被清水顺带走了。
在扶着宋怀瓷回病床时,周攸文慢半拍地接收到宋怀瓷刚刚的问题。
周攸文抬眸看向宋怀瓷。
老大很担心我怕他吗?
宋怀瓷注意到他的目光,垂眸看来,唇边的弧度上扬了些,温声问道:“怎么?”
对于这个弟弟,宋怀瓷的态度总会温软些。
周攸文摇摇头,把人扶到床上坐好,忍不住问道:“老大,你很害怕吗?不喜欢这里吗?”
宋怀瓷看着那双如宝石般的蓝眼睛,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周攸文坐下来,拉过椅子,解开塑料袋,一边磕碎茶叶蛋的蛋壳,一边问道:“何出此言?”
他格开李姐想帮忙的手,仔细地剥掉蛋壳。
周攸文看着宋怀瓷的动作,说道:“因为感觉老大好像很没有安全感,好像很不信任这里,刚刚那个姿势是防御性的吧,老大是怕有人会伤害自己吗?
可是明明我和渚清就在身边,老大就跟忘记还有我们一样,是不放心我们吗?为什么?”
为什么要怕?
为什么要防御?
为什么会有那种「夸张」的应激反应?
宋怀瓷把剥好的茶叶蛋递给周攸文,周攸文愣了一下,高兴地接过还有热意的茶叶蛋塞进嘴里。
老大原来是给我剥的。
宋怀瓷看看自己的手,有点嫌弃,说道:“没有任何人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保护自己该保护的人,尤其是情况危急的时候。
可能是距离不够,可能是被什么拖住脚步,也可能是受了伤,不便奔来,所以,被保护的人能保持警惕,自我防护才是最优解,这是我从前的习惯,改不掉。”
李姐给他拿了一张纸巾,怕他不方便,主动帮他擦手,宋怀瓷笑着向她道谢,继续道:“所以,我并非不放心不信任你们,相反,你们都是很忠诚可靠的人,有你们在身边为我效劳,我很安心,也无比庆幸你们会在我身边。
只是,有些时候我更习惯依靠自己。于我而言,能够保护好自己,才不会成为关键时候的累赘或者某种紧要时刻的突破点。”
尤其是他这种负责动脑子出主意的,都说擒贼先擒王,擒不到王的,先把对方的军师智脑抓走总没错。
没有武力值,那就保护好自己,跟上大部队,不要拖了护卫的后腿,不然只会变成某种意义上的消耗战。
这种道理宋怀瓷在数次生死攸关的暗杀中深有体会。
而且,宋怀瓷遇到的刺杀投毒可不少,这种防备几乎已经成了他的肌肉记忆了,但凡放松一点可能就被贼人得了逞。
这种主动送人头送机会的自取灭亡可不划算。
沈渚清和周攸文看着宋怀瓷的笑颜。
不得不说,宋怀瓷那段话还是太有吸引力了,听得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沈渚清暗想:如果他们两人真是护卫,就刚刚他们睡死的程度,宋怀瓷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周攸文直接把另一半鸡蛋塞进嘴里,挺胸叉腰,含糊不清地说道:“老大放心,我们绝对可靠!你就放心睡,不管什么妖魔鬼怪,我上去就是一拳!”
宋怀瓷失笑,说道:“嗯,我相信你。”
周攸文立刻连下巴都抬起来了,得意得不行。
他嘚瑟地望向沈渚清。
看到了没?老大说相信我。
沈渚清不屑地撩撩额发。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没被别人干趴就不错了。
论保护力和武力值的安全感,绝对得是我。
“老大。”
宋怀瓷看过去。
沈渚清认真说道:“我永远相信你,你值得我为你做事,当然,我希望你也能信任我,我是你的下属,但更希望能作为你的朋友。”
宋怀瓷不明白沈渚清怎么突然表忠心,不过,被信任被追随的感觉对于宋怀瓷来说还挺受用的。
宋怀瓷接过李姐递来的勺子,眸中含笑,对沈渚清说道:“我说过的话我不喜欢再重复一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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