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陆野就已起身。他换上一身干净的粗布长衫,将装有蝗虫卵的布袋仔细收好。洗漱完毕后,他快步朝着村口走去,李教头和房捕头早已在那里等候。
“野小子,昨晚没睡好?” 李教头见陆野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关切地问道。陆野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担心县令大人不重视这事。” 房捕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张县令虽出身大族,但做事向来稳妥,绝不会拿百姓的生计开玩笑。”
三人坐上李教头家的牛车,朝着县城方向驶去。清晨的薄雾笼罩着田野,路边的粟苗、麦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只是叶子依旧带着几分卷曲,显露出缺水的窘迫。陆野看着窗外的田地,心里暗暗祈祷 —— 希望这次面见县令能有好结果,否则明年蝗灾一旦爆发,这些庄稼就全完了。
半个时辰后,牛车抵达蓝田县城。县衙位于县城中心,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口两侧站着两个身着青色公服的衙役,腰间佩着长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房捕头直接带着众人进入县衙,大门口的守卫衙役见是自家捕头带人来,也没有多问,只是恭敬一礼。房捕头带大家来到他平时办公的地方,让手下奉上茶水,就去求见张县令了。不多时,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小吏快步走出来,拱手道:“李教头,县尊大人请你们过去书房一叙。”
跟着小吏走进后衙,穿过几道角门,终于来到张县令的书房,房内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公案,公案后坐着一位身着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世家子弟的从容气度,正是蓝田县县令张承业。
“下官张承业,见过李教头、房捕头。” 张县令见三人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拱手道,语气温和,没有丝毫官架子。李教头和房捕头连忙拱手回礼:“草民(下官)见过县尊大人。” 陆野也跟着行礼:“草民陆野,见过县尊大人。”
张县令的目光落在陆野身上,笑着点了点头:“这位就是陆小友吧?早就听房捕头提起过你,说你年纪轻轻,不仅武艺出众,还心思缜密,竟能提前发现蝗灾隐患,真是少年有为啊。”
陆野连忙谦逊道:“县尊大人谬赞了,草民只是偶然发现,算不上什么本事。” 他仔细打量着张县令 —— 只见对方衣着整洁,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虽出身大族,却没有丝毫傲慢,对百姓也没有太过盘剥。在古代,这样的官员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好官了。
寒暄过后,房捕头将装有蝗虫卵的布袋递到张县令面前,沉声道:“县尊大人,这是陆小友在田地里发现的蝗虫卵。据陆小友查探,今年雨水稀少,旱情严重,地里的蝗虫卵数量比往年多了近一倍,若不提前准备,最晚明年就会爆发蝗灾,甚至今年夏秋时节都有可能提前爆发。”
张县令接过布袋,打开仔细查看,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拿起一粒蝗虫卵,放在指尖捻了捻,又询问了陆野查探田地的细节,包括虫卵的分布范围、土壤的干旱程度等。陆野一一详细作答,没有丝毫隐瞒。
听完陆野的叙述,张县令沉默片刻,语气凝重地说:“此事非同小可!蝗灾一旦爆发,不仅地里的庄稼会被啃食殆尽,还会引发饥荒,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县里的税收和玉矿开采都会受到严重影响。虽然预计还有一年时间,但谁也不敢保证今年夏秋不会提前爆发,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张县令便拿起公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对堂外喊道:“来人!” 两个衙役连忙走进来,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传本官命令,” 张县令有条不紊地说道,“第一,即刻派衙役前往各村落,协助村长仔细核查田地中的蝗虫卵数量,统计旱情严重程度,三日之内务必将核查结果上报县衙;第二,探查县城及各村落的粮店存粮,粮价情况;第三,派人打探县里的各大乡绅、地主、豪强家的存粮情况。切记不要声张,悄悄的进行。”张县令也是担心消息要是传出去,万一引发动乱,和奸商的哄抬物价就麻烦了,毕竟现在还不是很确定。
衙役们连忙记下命令,躬身道:“卑职遵令!” 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去传达命令。
陆野看着张县令有条不紊地部署各项任务,心里暗暗佩服 —— 原来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员,并非都是只会享乐的二世祖纨绔子弟,也有像张县令这样有真才实干的人。以前看的那些狗血影视剧,真是误导人啊,总把世家子弟刻画成一无是处的样子,却忽略了他们从小接受的良好教育和处理事务的能力。
部署完各项任务后,张县令转过头,再次看向陆野,脸上露出感激之色:“陆小友,此次多亏了你提前发现蝗灾隐患,否则等到蝗灾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你为全县百姓立下了大功,请受本官代表全县百姓一拜!” 说着,便要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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