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意正在气头上,没怎么多想,顺口就扯出个笑容回答:“好多啦好多啦!劳大师傅挂……”
那个“心”字还没出口,她猛地反应过来了!
「身体好些了吗?」
这问得……也太有针对性了吧?!而且大师傅那眼神,那语气,分明是知道了什么!
“轰”的一下,宁肆意的脸颊瞬间爆红。
热度直接蔓延到了耳朵尖!
她刚才那点兴师问罪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尴尬!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然后以光速消失,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开始疯狂闪躲。
“呃……呵呵……那个……”她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最后,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猛地转过身,也不敢再看那几位大师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我先走了!”
然后,也顾不上一瘸一拐的姿势有多难看,低着头,加快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感觉后背都快被那几个大师傅含笑的视线给盯穿了!!
太尴尬了吧!!!
宁肆意内心疯狂呐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找棵大树让自己爬上去!
爬得越高越好!!
她怎么就忘了这茬呢!这是在寺庙里啊!
昨晚动静……难道被听到了?还是了果大师说出去了?
不对。
出家人不打诳语,但……眼神交流、心照不宣总可以吧?!
啊啊啊!没脸见人了!
她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更加坚定了要立刻找到南京九算账的决心!
都怪那个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她怎么会陷入如此社死的境地!
还卡她的好感度!新仇旧恨,今天必须跟他算个清楚!
。
宁肆意路上遇见了,了果大师,向他问了南京九的行踪。
她一瘸一拐、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寺后那片属于南京九的菜园。
晨光熹微中,只见那个清隽挺拔的身影正挽着僧袍的袖子,专注地为那片菜苗浇水。
动作不疾不徐,神情平和,与宁肆意内心的狂风暴雨形成了鲜明对比。
宁肆意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径直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浇水的路线。
南京九动作一顿,抬起眼帘看她。
他的目光在她依旧难掩别扭的站姿和那双燃着火焰的眸子上一扫而过。
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没等他开口询问,宁肆意已经劈头盖脸地直接发问,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而微微发颤,省略了所有铺垫:
“南京九!你喜不喜欢我?!”
她问得直接而莽撞,带着一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决绝。
南京九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握着水瓢的手微微紧了紧。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执着,最后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清晰:
“喜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宁肆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与不满却更加汹涌。
她往前逼近一步,仰着头,眼圈微微发红,追问道:
“好!你说喜欢!那在你心里,我排第几?!”
她不要模糊的答案,她要一个确切的位置,她要弄清楚,那该死的百分之一到底差在哪里!
南京九微微蹙眉,似乎不太理解她为何执着于这种排序。
宁肆意见他不答,更是气急:“说啊!是第几?比你那青灯古佛如何?比你日日诵念的经文如何?比你坚守的那些清规戒律又如何?!”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在清晨安静的菜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南京九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她,看着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倔强得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睛。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碰她,而是轻轻拂去了沾在她袖口的一小片草叶,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然后,他再次抬眼,目光沉静而有力地锁住她。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若你非要一个位置……”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却又像是早已有了答案。
“你不在序列之中,无须与任何事物比较。”
宁肆意愣住了,这个回答超出了她的预期。
只见南京九微微倾身,拉近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那特有的冷冽气息混合着泥土的清新,将她笼罩。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语调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霸道与宣告:
“你,宁肆意,在我这里——”
他抬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心口位置。
“是独一无二的‘例外’,是必须存在的‘唯一’。”
“这样,够清楚了吗?”
不是第一,因为根本没有第二。
不是最重要,因为她是不可比较的例外。
他打破了固有的序列,为她单独开辟了一个位置—— 一个超然且独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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