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意虽感窘迫,还是在她们专业的目光中妥协了。
测量过程虽短,却让她如坐针毡。
结束后,她立即整理好衣物,微红着脸快步走出试衣间。
测量师紧随其后,向南京九汇报:“南总,尺寸已经量好了。”
南京九的目光掠过宁肆意泛红的耳尖,随后落在测量师身上,直接下达指令:
“后天,我要看到成品。”
“后天?”测量师面露难色,“这时间恐怕……”
“缺人手就调,缺资源就买。”他打断对方,揽过宁肆意的肩,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我要在后天傍晚看到婚纱,不是来听你们说困难。如果做不到……”
他的视线扫过沙龙店长,“你们‘永恒’的招牌,就可以换成‘曾经’了。”
店长立即躬身:“一定按时完成!请南总放心!”
走出婚纱沙龙,坐进车里。
宁肆意还有些恍惚。
“这就……定好了?”她轻声问,感觉像做梦。
“嗯。”南京九应了一声,侧头看她,忽然说,“闭眼。”
“啊?”
“闭眼。”他重复,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
宁肆意疑惑地闭上眼。
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眼皮上,另一只手似乎从旁边取出了什么东西。
接着,一丝冰凉细腻的触感贴上她的脖颈。
“可以睁开了。”
宁肆意睁开眼,低头看去,呼吸一滞。
一条设计极其精巧的钻石项链正静静贴合在她的锁骨间。
主钻是一颗罕见的淡粉色钻石,被无数细小的白钻众星捧月般环绕,在车内光线下流光溢彩,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
“婚纱需要搭配的项链。”
南京九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手给了她一支笔,“觉得适合你,就留下了。”
宁肆意抚摸着那颗冰冷却璀璨的宝石,心里明白这绝不仅仅是“适合”那么简单。
她抬头,看着他看似平静的侧脸,忽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谢谢,我很喜欢。”
南京九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眼底漾开一丝极浅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只是握住她的手,收紧了力道。
“我要去公司。”
他目视前方,状似随意地问,“你呢?跟我一起去,还是回家?”
宁肆意犹豫了一下。
去公司,无非是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或者承受全公司员工或明或暗的打量。
她想了想,还是说:“我回家吧。至少……还能再画点画。”
她需要一点属于自己的,能让她静下心来的空间。
南京九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理解她对绘画的喜爱,那是她少有的,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车子平稳地驶回别墅。
南京九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进去,又对迎上来的李管家低声嘱咐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宁肆意回到别墅,刚踏进大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此刻的大厅里,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保姆。
约莫六七人,统一服装,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训练有素的亲切微笑。
见她进来,齐刷刷躬身:“宁小姐好!”
宁肆意被这阵仗吓得后退了半步。
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才猛然想起南京九临走前对李管家那低声的嘱咐。
她试图维持镇定,走向楼梯,想去二楼的画室。
刚踏上台阶,身后便传来轻柔而整齐的脚步声。
她一回头,只见那两排保姆正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
见她回头,立刻停下,报以标准的微笑。
“……不用跟着我啊。”宁肆意无奈道。
为首的管事李姨上前一步,笑容可掬地解释:
“宁小姐,先生吩咐了,您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身边绝不能离人。考虑到您可能在不同区域活动,我们便安排了轮班小组,确保您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得到最及时,最周全的照顾。”
宁肆意嘴角微抽:“所以……是分组分区域,全程陪同?”
“宁小姐英明。”李姨微微颔首。
宁肆意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上楼。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支“保姆小队”也立刻跟上,如同 silent but deadly 的影子军团。
她走进画室,在画架前坐下。
刚拿起调色板,三位保姆便无声地呈三角阵型站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一位负责端看颜料和画笔,一位捧着温水和水果拼盘,还有一位拿着一条柔软的薄毯,眼神关切。
仿佛随时准备在她感到一丝凉意时扑上来。
宁肆意尝试忽略身后那三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专注于画布。
然而——
“宁小姐,您调的这个蓝色真好看!”保姆A小声赞美。
“宁小姐,手腕累不累?需要帮您按摩一下吗?”保姆B适时开口。
“宁小姐,吃块苹果吧,补充维生素!”保姆C端着果盘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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