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气氛正酣,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芒,笑语喧哗。
南京九刚被几位老友调侃完“二次求婚够浪漫”,正低头给宁肆意盘子里添她爱吃的甜点。
宁顾言则拉着苏晚满场飞着敬酒,满脸红光。
就在这最和乐融融的时刻——
“砰!”
教堂那两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有些粗鲁地推开了。
海风裹挟着一丝咸腥气灌进来,吹得门口的花艺装饰微微晃动。
所有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逆着光,一个身影略显狼狈地站在那里。
手里还拖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轮子在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噪音。
那是一个穿着……嗯,很难形容穿搭的女人。
外面套着一件皱巴巴的,看起来价格不菲但此刻沾了灰的米白色风衣。
里面是颜色不太搭的针织衫和长裤,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以及一种……近乎崩溃的烦躁。
当看清来人的脸时,满场宾客先是死寂,随即“嗡”的一声,议论声抑制不住地低低响起:
“那是……南总的母亲?周荣女士?”
“不是据说被南总送到瑞士静养,安享晚年了吗?”
“何止是静养,我听南氏老员工提过一嘴,说是南总亲自安排的,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回国半步……”
“她怎么回来了?还这副模样?看起来不像从瑞士享受生活的样子啊,倒像是逃难……”
宁肆意也愣住了。
她咋回来了?
南京九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餐碟。
目光沉静地看向门口,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周身的气场明显沉凝了些。
周荣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成了全场焦点,或者说,她此刻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些上面。
她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人群中扫视,很快就锁定了南京九。
然后,在众人或诧异或好奇或看好戏的目光中,她拖着那个咕噜作响的行李箱,径直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到了主桌前方。
在距离南京九和宁肆意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先是大喘了几口气,像是累极了,然后抬起头,目光直接跳过宁肆意,落在儿子脸上。
开口第一句,不是质问,不是斥责,也不是久别重逢的关怀,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控诉的,夸张的委屈和崩溃:
“南京九!你……你真是我亲儿子啊!”
全场:“???”
这开场白……怎么跟预想的豪门恩怨戏码不太一样?
周荣根本不给别人反应的时间,机关枪似的开始抱怨,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
“瑞士!你说那是人待的地方吗?!啊?风景好?空气好?是,雪山是漂亮!看一个月我就看吐了!方圆几里地就我一栋房子,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晚上还有不知道什么野兽在叫!我以为你是真让我去享福,结果是把我流放到原始社会!”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夸张地挥舞了一下手臂:
“还有!保姆呢?司机呢?厨师呢?你当初怎么说的?结果呢?就第一个月有个钟点工每周来一次!后来连钟点工都没了!让我自己做饭!我自己做饭!!”
她似乎想起了极其痛苦的回忆,指着自己:
“你看看我!我都瘦了!我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呢?我连土豆皮都会削了!煎个鸡蛋熟练的只需要五秒!”
宾客们已经听傻了。
几位年纪大的董事努力绷着脸,肩膀却在轻微抖动。
宁顾言和苏晚也忘了敬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传闻中挑剔难搞的前南太太表演。
宁肆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
看着周荣那确实比记忆中清减了些,也落魄了不少的样子,再听她这毫无豪门贵妇风范的哭诉,一时之间,竟有点……想笑?
她赶紧抿住唇,偷偷看了眼南京九。
南京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等周荣喘气的间隙,平静地开口:
“我给了你足够的生活费,足以聘请最好的管家团队。”
“钱!钱有什么用?!”周荣更委屈了,几乎要跳脚。
“那鬼地方有钱都花不出去!我想找个中餐馆吃口热的,得开两个小时车!我想找人打麻将,连个牌搭子都凑不齐!语言又不通,电视里成天放些我看不懂的节目……南京九,我是你妈!你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能这么折磨我啊!”
她说着,目光终于在宁肆意和初初身上来回扫了两圈。
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什么外星生物。
她暂时把对瑞士的控诉抛到脑后。
瞪大眼睛,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宁肆意,又指指婴儿车里粉团子似的初初,声音都变了调:
“她?这孩子?这谁啊?!南京九,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啊?连孩子都有了?!”
她这话一出口,全场又是一静,随即响起更多压抑不住的“噗嗤”声和交头接耳。
好家伙,这位亲妈是真不知道,还是演的?
宁肆意也被这直白的质问弄得有点尴尬,下意识握紧了初初婴儿车的推手。
初初被这略显尖锐的声音吸引,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人影,小嘴还咂巴了一下。
南京九眉头都没动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嗯,结了,孩子会打酱油了。”
他甚至还有空给宁肆意递了块小蛋糕,示意她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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