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少女颤抖着将玉牌递出,指尖残留的蓝色微光与玉简触碰的瞬间,海底突然掀起一场光与暗的风暴。青铜祭坛上的骷髅头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窝,喷出幽紫色的火焰,与金色光柱激烈碰撞。锁链囚笼开始收缩,利爪黑影不断拍击,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这玉牌。 有古怪!” 掌门抹去嘴角血迹,破碎的青光在瘴气中忽明忽暗,“它与九幽心脏产生共鸣的方式,不像是压制,反而像是。 唤醒!” 他的话音未落,九幽心脏搏动的频率陡然加快,整片海域开始剧烈震动,远处的珊瑚礁成片崩解,化作浑浊海水中的碎末。
赵远的雷光在锁链挤压下几近熄灭,他却将断枪狠狠插入地面:“管他唤醒还是压制,先把这玩意儿捅个对穿!” 说着,他纵身跃起,用尽全力将断枪刺向锁链最薄弱处。然而,枪尖刚触及锁链,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吞噬,整个人也被拽向囚笼中心。
“小心!” 张天的符文锁链闪电般缠住赵远的脚踝,古籍残页在剧烈震动中自动翻至最后一页,露出一行用血书写就的禁语 ——“以明烛暗,同归于尽”。他瞳孔骤缩,终于明白玉简与玉牌真正的作用:“这不是破阵,是献祭!我们要与九幽心脏。”
“一起葬身海底!” 鲛人少女突然接过话头,鱼尾泛起珍珠般的光芒,“我族世代守护此地,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 她的声音坚定,眼中却闪过一丝哀伤,“只是。 求仙长们日后,能护我族仅剩的幼崽周全。”
掌门凝视着疯狂搏动的九幽心脏,将破碎的青玉残片收入怀中:“张天,按你的判断行事。青云宗立派千年,从未惧怕过与邪祟同归于尽。” 他的道袍在瘴气中彻底碎裂,露出布满伤痕的身躯,却依然挺直如松。
张天深吸一口气,将玉简、玉牌与古籍残页融为一体。三色光芒交织成巨大的献祭阵图,笼罩整个囚笼。“以我等元神为引,以精血为祭,启动九幽终焉阵!” 他大喝一声,冰蓝火焰与金色符文化作洪流,冲向九幽心脏。
“不!不可能!” 锁链中的黑影发出惊恐的嘶吼,利爪疯狂抓挠阵图,却无法阻止光芒的蔓延。九幽心脏在光芒中剧烈扭曲,表面的锁链纷纷崩断。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心脏轰然炸裂,巨大的冲击波撕碎了锁链囚笼,也将四人卷入光芒与黑暗的漩涡之中。
金色光点如星辰坠落,缓缓没入海底的沙砾。被魔气染黑的海水开始褪去颜色,露出深处泛着珍珠光泽的珊瑚丛。破碎的青铜祭坛残骸上,一缕缕淡金色的纹路如藤蔓般蔓延,将残留的九幽符文尽数吞噬,所过之处,粘稠的瘴气化作细小气泡,“啵啵” 地消散在海水中。
“咳咳。” 赵远率先从碎石堆中撑起身子,他的断枪不知去向,右臂被锁链勒出的伤口仍在渗血,却咧着嘴笑道,“没想到老子还能喘气。 这九幽心脏炸起来,比我老家的爆竹铺子失火还热闹。” 他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带着细小的黑色碎屑。
张天艰难地从沙坑里爬起,怀中的玉简已经彻底碎裂,化作一片散发微光的粉末。古籍残页也仅剩下边角焦黑的半张,上面 “同归于尽” 的血字却愈发鲜红。他望向逐渐恢复清澈的海水,声音沙哑:“九幽的威胁。 暂时解除了。但这玉简。”
掌门扶着断裂的礁石缓缓起身,道袍碎片在海流中飘荡,宛如残破的战旗。他的白发上沾着海藻与贝壳碎片,青玉残片早已不知去向,却仍保持着掌门的威仪:“不必惋惜。玉简虽毁,却为我们揭开了九幽诸多秘密。” 他目光落在远处重新聚集的鲛人族群,“这些线索,足够我们追查其他隐患。”
鲛人少女鱼尾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她游到众人身边,手中捧着几片泛着蓝光的鳞片:“这是我族疗伤圣物‘蓝星鳞’,请仙长们收下。若不是你们。” 她的声音哽咽,身后的鲛人纷纷鞠躬,珍珠般的眼泪坠入海中,化作点点荧光。
赵远摆了摆手,接过鳞片贴在伤口上,嘶了一声:“谢啥!收拾九幽杂碎,本就是我们该干的事儿。” 他转头看向张天,挑眉道,“张天道友,接下来咱们去哪?总不能在海里摸鱼吧?”
张天凝视着手中玉简的粉末,这些微光竟在他掌心汇聚成一幅模糊的地图轮廓,指向北方的方向。他心中一动,将粉末凑近古籍残页,半张残页突然无风自动,边缘的焦黑纹路与粉末勾勒的地图完美契合:“北方。 或许还有九幽的后手。玉简在最后时刻,给我们留下了新的线索。”
掌门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北方临近极寒之地,传闻那里终年被冰雪覆盖,更有上古凶兽蛰伏。若九幽在那里设下据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让众人心中一紧。
鲛人少女突然指着海面:“仙长!有东西在发光!”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水面破开涟漪,漂浮着一个刻满神秘符文的青铜匣子,匣子缝隙中透出柔和的光芒,与方才消散的金色光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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