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嫂的手即将触碰到随风的那一刹那,珍鸽抱着孩子,看似随意地侧身一让,脚步轻盈得像一阵风,恰好避开了陈嫂的触碰。同时,她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神力,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最精妙的引导,轻轻拂过陈嫂那只握着纸包的手腕和她的膝盖。
陈嫂只觉得手腕莫名一麻,那捏着纸包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纸包掉落在地。她心中一慌,下意识就想弯腰去捡,可膝盖处又是一软,整个人重心不稳,“哎呦”一声惊叫,竟朝着地面直直扑倒下去。好巧不巧,她的脸正好砸在掉落的那包粉末上,鼻子嘴巴都埋了进去,呛得她连声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
更倒霉的是,她摔倒时,怀里揣着的那几块苏曼娘给的大洋也掉了出来,“叮叮当当”滚了一地。这动静引来了巷子里其他几个路人的注意。
“这婆子怎么回事?”
“呀,她脸上是什么东西?白乎乎的?”
“瞧她摔得,真狼狈……”
“咦?哪来这么多大洋?”
路人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陈嫂又羞又急,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和那不知名的粉末,手忙脚乱地想去捡那些银元,嘴里胡乱嚷嚷着:“我的钱!我的钱!”
珍鸽抱着被惊吓到、扁嘴欲哭的随风,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目光冷冷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陈嫂,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这位妈妈,走路还是小心些好。幸好没撞到孩子,这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也不知是哪家给的银钱,让你办什么事,竟如此不小心,连钱袋子都摔了。”
她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句句戳心。既点明了陈嫂行为可疑(揣着大洋鬼鬼祟祟),又暗示她受人指使,更是将“撞到孩子”的潜在危险摊在了明面上。
围观的人一听,再看陈嫂那慌张捡钱、脸上还沾着不明粉末的鬼祟模样,顿时议论开来,看向陈嫂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怀疑。
陈嫂吓得魂飞魄散,她哪敢说出苏曼娘的名字?也顾不上去想自己刚才怎么会莫名其妙摔得那么巧,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她胡乱抓起几块银元,也顾不上是否捡全,连滚带爬地冲出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连那包害人不成反害己的粉末都丢在了原地。
珍鸽看着陈嫂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低头亲了亲儿子柔嫩的脸颊,柔声道:“随风不怕,坏人都跑了。”
她抱着孩子,在路人同情和了然的目光中,从容地转身离开。这一次的反制,无声无息,未动干戈,却精准地让恶人自食其果,不仅粉碎了苏曼娘的阴谋,更让那为虎作伥的陈嫂当众出丑,恐怕日后也不敢再接这种伤天害理的活儿了。
而此刻,正在家中焦躁等待消息的苏曼娘,绝不会想到,她精心策划的报复,不仅没能伤到珍鸽母子分毫,反而折了她自己找来的“刀”,更在无形中,再次印证了那个她愈发忌惮的女人的深不可测。这口气,她只能硬生生咽下去,连同那越来越深的恐惧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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