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罂和盛少游在医生办公室了解情况:先前董事长情况很不好,现在生命指征虽然稳定了,癌细胞暂时没有扩散。但肿瘤位置特殊,切除势必损伤腺体。对Alpha而言,腺体损伤的生存率为零,所以我们不敢贸然手术。在无药可用的情况下,维持现状已是最好的结果。
盛少罂慵懒地靠在椅背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扶手。她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完医生的话,红唇微启,吐出的字句却冰冷如刀:既然救不好,这么活着也是累赘,不如安乐死省事省心。
她的声音不大,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仿佛谈论的不是生物学上的生父,而是需要处理的过期物品。这句话却如同惊雷,在压抑的办公室里炸开。医生惊愕地张大嘴,陈秘书倒抽冷气,下意识看向盛少游。
盛少游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轻飘飘的话语狠狠攥住。他猛地转头看向妹妹,眼神锐利如刀,带着难以置信的痛心和薄怒:阿罂!他低喝道,他是我们的父亲!
盛少罂迎上哥哥的目光,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映照出她对那个男人的恨意。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父亲?盛少游,你认他是父亲,我可不认。一个在我妈尸骨未寒时,就把各路莺莺燕燕和野种领进家门的人渣,也配叫父亲?他活着,只是提醒我妈当年有多瞎眼,提醒我们兄妹这些年过得有多恶心。
她的话语字字诛心,每个音节都浸满对母亲早逝的刻骨痛惜和对盛放背叛的滔天恨意。对她而言,盛放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母亲和所受委屈的亵渎。她建立,掌控力量,某种程度上就是要摆脱这个姓氏带来的阴影和屈辱。如今他缠绵病榻,在她看来不过是迟来的报应。
盛少游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刺得心口发疼。他知道妹妹对母亲的感情有多深,也知道父亲当年的风流荒唐给这个家、尤其是给年幼的妹妹造成了多大伤害。他无法反驳那些指控,那些都是事实。他自己也曾在深夜里咀嚼这份痛苦和怨怼。
但他终究不同。他是长子,是盛放倾注最多心血培养的继承人,见过父亲曾有过的温情,更无法割舍名为的血缘羁绊。他恨盛放的薄情,却也悲哀地承认,这个人渣是他在世上仅存能称之为的存在。失去他,盛少游就真的成了无根的浮萍。
你明知道我做不到......盛少游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无奈。他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指节泛白。他理解妹妹的恨,甚至心底深处也藏着同样的念头,但他背负的东西,性格里那份对的软弱和责任感,让他无法像盛少罂那样决绝。
医生在一旁听得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豪门秘辛,父子反目,兄妹立场迥异,这不是他能置喙的。他只能尽量缩小存在感,恨不得原地消失。
盛少罂看着哥哥疲惫挣扎的样子,眼中的冰霜似乎松动一丝,但那点温度很快又被更深的冷意覆盖。她没再说话,只是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仿佛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比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更有吸引力。她可以为哥哥容忍那个男人苟延残喘,但要她施舍半分同情或期待?绝无可能。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将盛少游和他沉重的挣扎隔绝在身后。盛少罂面无表情地穿过弥漫消毒水气味的VIP楼层,走向电梯。她对盛放的死活毫不在意,甚至觉得他多喘一口气都是浪费氧气。如果不是为了哥哥......她根本不会踏足这里。
电梯下行,停靠在普通住院部楼层。门开,盛少罂正要迈步,却微微一顿。电梯间斜对面的贩卖机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买东西——是高途。
盛少罂鬼使神差地跟在高途身后,在他进入病房后靠在门边观察。
高途正小心翼翼地扶起妹妹高晴,试图喂她喝水。高晴烧得迷糊,水顺着唇角流下。高途立刻用那件洗得发白的外套袖子极轻地擦拭,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晴晴乖,再喝一点点......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透支的温柔力量。
盛少罂看出高途的疲惫与难受。伪装Beta带来的苍白与他病弱的妹妹几乎同色。他后颈的腺体在Alpha妹妹无意识蹭到时骤然绷紧——那是强行压制Omega发热期引起的痛苦。
哥......疼......高晴细弱地呻吟,身体因腺体功能障碍的剧痛蜷缩。
高途立刻将她深深地拥入怀中,用单薄的身体筑起屏障。额头抵着妹妹滚烫的额头,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晴晴不怕,哥抱着就不疼了......那是绝望的守护,是明知深渊也要为至亲撑起方寸之地的孤勇。
这幅画面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盛少罂因盛放而冰封的心防。她刚目睹了哥哥——那个强大却对血缘柔软的男人——为不配之人挣扎。而眼前这个被生活碾轧、自身难保的Omega,却将仅存的全部温情毫无保留地倾注给另一个脆弱的存在。
哥哥......盛少游永远纵容担忧的眼神在她心底一闪而过。一种陌生的酸涩悄然滋生。无关任务,仅仅是对这种纯粹守护的......触动。
盛少罂那双总是盛满冷漠或算计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极快的波澜。她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让沈文琅看清自己的心。眼前这个隐忍、坚韧、为家人倾尽所有的高途,不正是沈文琅那个瞎了眼的家伙应该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吗?
一丝几不可闻的冷哼几乎要溢出唇角。沈文琅,你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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