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天地会所最大的VIP包间内,流光溢彩,音乐舒缓,空气中昂贵的雪茄烟与陈年威士忌的醇厚香气交织,却压不住那无形中弥漫开的微妙张力。
盛少罂拉着宋焕呈,径直走向主位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她率先坐下,姿态慵懒地向后靠去,一条手臂随意却占有性地搭在沙发背上,无形中将略显局促的宋焕呈圈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这个动作做得自然无比,仿佛天经地义,带着Alpha特有的、不容置疑的保护与掌控意味。
她的目光如同精密扫描仪, 迅速的扫过全场——李柏桥脸上还残留着被抓包后的讪讪和尴尬,下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花咏则微微垂着眼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唇角噙着一丝惯有的、温顺无害的浅笑,仿佛刚才那段涉及他的、充满暗示的对话只是空气中无关紧要的涟漪;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刚推门进来的郑屿山身上。
郑屿山年纪最长,在这个圈子里素以沉稳持重着称。他一踏进包间,几乎立刻就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气氛碎片——李柏桥的局促,花咏的过分安静,以及盛少罂那似笑非笑、却比直接发怒更让人心里发毛的眼神。他在心里暗骂一句李柏桥肯定又嘴贱惹事了,脸上却迅速堆起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朗声打着圆场:“哟,少罂来了?焕呈也来了?好啊好啊,人多更热闹!柏桥,你这寿星怎么当的?酒呢?还不赶紧给大伙满上,今天可是给我庆功,谁都不准掉链子!”他巧妙地将焦点重新拉回“庆功”主题,试图用喧闹掩盖方才的暗涌。
李柏桥如蒙大赦,赶紧应声起身,拿起醒酒器殷勤地倒酒,动作甚至显得有些慌乱。
然而,盛少罂却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纤细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光滑的沙发扶手,发出几不可闻的哒哒声,却像是敲在人的心尖上。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李柏桥身上,唇角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却让李柏桥觉得后颈腺体都微微发凉:
“李哥,”她这声称呼拖长了尾音,明明是在场年纪最小的,却叫得李柏桥一点被尊重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像是被什么顶级掠食者似笑非笑地盯上了,“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教我们家阿咏……怎么未雨绸缪,提前给自己找下家?这教学课程开到你们李氏集团去了?业务范围挺广啊。”
这话一出,包间里刚刚被郑屿山活跃起来的气氛瞬间又凝滞了几分。一旁作陪的几位小明星和模特更是大气不敢出,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李柏桥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干咳两声,连忙摆手:“哎呦我的好妹妹!亲妹妹!你可千万别冤枉我!天地良心,我就是跟阿咏开个玩笑,逗逗他嘛!活跃活跃气氛!谁不知道他是少游的心头肉、眼珠子,我哪儿有那个胆子挖少游的墙角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他急赤白脸地解释,最后几乎是指望般地看向刚接完电话、推门进来的盛少游,声音都带上了点委屈,“少游!你快管管你妹妹!她这分明是要屈打成招,我可是比窦娥还冤!”
盛少游一进门,迎面就是李柏桥这杀猪般的嚎叫和自己妹妹那副似笑非笑、明显等着看戏的表情。他眼神在场内快速一转,结合李柏桥的秉性和花咏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他先是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对李柏桥这没事招惹花咏的行为有些不满。
他迈步走过去,极其自然地在花咏身边坐下,手臂舒展地搭在花咏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了一个充满保护性和占有欲的姿态。他先侧头低声问花咏,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没事吧?”
花咏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全然依赖、带着点被玩笑弄得有些无措的安心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盛少游这才放心,转而看向自家妹妹,语气里带着兄长特有的、半真半假的埋怨,但眼底深处却全是纵容和无奈:“又欺负你李哥?没大没小。李哥跟你开玩笑呢。”他虽然这么说,但显然没有丝毫要真正教训妹妹的意思,更像是走个过场。
盛少罂闻言,漂亮的眼睛微微一挑,毫不客气地回敬,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一点面子没打算留:“谁让他为老不尊,当着我的面就敢撬我哥的墙角。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交朋友的眼光,可真得再好好练练。别什么人都当兄弟,哪天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李柏桥:“……” 他感觉自己心口中了一箭,欲哭无泪,只能向在场最年长的郑屿山投去求助的目光。
郑屿山心里也是哭笑不得,暗道李柏桥活该,但场面还得圆。他哈哈一笑,声音洪亮,试图驱散尴尬:“好了好了,少罂丫头这张嘴啊,从小就厉害,跟她那个信息素一样,带刺儿的玫瑰,好看不好惹!柏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跟她较什么真?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可是给在我老郑店面庆功,谁再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满上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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