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深处,那间萦绕着奇异气息的院落内,空气仿佛凝固。数个陶罐中央,一只仅指甲盖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与幽黑交织纹路的蛊虫,正悬浮在半空中,缓缓蠕动。它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暴虐与痛苦的气息,正是田栩罂倾注心血培育的“地狱蛊”,此刻已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进行着最终的炼制与融合。
田栩罂面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指尖凝聚着精纯的内力与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味引动极致痛楚的蛊毒精华,一点点渡入那暗红蛊虫体内。整个炼制过程极其凶险,需以自身精血为引,心神为牢,方能驾驭这等阴毒之物。
然而,就在最后一丝毒精华即将融入的刹那,那“地狱蛊”仿佛拥有了自主的恶念,骤然剧烈挣扎起来!一股极其阴寒、混乱、充满负面情绪的反噬之力,如同失控的洪流,顺着田栩罂渡入的内力与精神力,狠狠撞向他的心神!
“噗——!”
田栩罂猝不及防,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逆血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恰好洒在那剧烈挣扎的暗红蛊虫之上!
说来也怪,那蕴含着田栩罂本命精元与意志的鲜血一接触到蛊虫,原本狂暴挣扎的蛊虫如同被泼了冷水的烙铁,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却尖锐的嘶鸣,暗红的身躯猛地一僵,表面那不祥的光芒迅速内敛,挣扎的力道也瞬间减弱,最终变得温顺而沉寂,缓缓落回陶罐之中,只是那暗红的色泽,似乎因沾染了鲜血而变得更加深邃诡异。
“地狱蛊”,成了。
但田栩罂也因精血损耗与反噬冲击,身体一晃,眼前发黑,直直向后倒去。强行炼制这等逆天蛊虫,终究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一把推开。
宫远徵端着刚熬好的、用来给田栩罂补身子的参汤走了进来。他本是算着时间,想来督促罂哥哥休息用药,却不料一眼便看到田栩罂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刺目的血迹,身体正软软倒下!
“罂哥哥!”
宫远徵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他惊呼一声,也顾不得那碗珍贵的参汤了,随手将碗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搁,任由汤药泼洒大半,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在田栩罂倒地之前,险险地将人接了个满怀。
入手是一片冰凉,还带着轻微的颤抖。宫远徵低头,看着怀中人紧闭的双眼,长睫上还沾着未曾干涸的血珠,那脆弱的样子与他平日清冷强大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宫远徵的心疼得无以复加,几乎要窒息。
“罂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宫远徵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去田栩罂唇边的血迹,感受到他微弱的气息,连忙将自身温和的内力缓缓渡了过去,护住他的心脉。
田栩罂缓过一口气,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宫远徵那双写满了恐慌、心疼与愤怒的眸子。少年(青年)紧紧抱着他,手臂稳健有力,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
“没事……”田栩罂声音虚弱,试图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显得有些无力,“蛊虫反噬……歇息片刻便好。”
“又是蛊虫!你总是这样!”宫远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后怕,“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炼制这种阴毒的东西,伤到自己怎么办?!你答应过我……你要好好的!” 他说到最后,眼圈微微泛红,那不仅仅是生气,更是源于内心深处害怕失去的巨大恐惧。
田栩罂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某处坚硬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他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轻轻拍了拍宫远徵紧箍着他的手臂,低声道:“别怕,只是损耗了些许精血,无碍性命。”
宫远徵却不管这些,他打横将田栩罂抱起,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休息!什么都不准再碰!” 他抱着田栩罂,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将他小心安置在床榻上,拉过锦被仔细盖好。
然后,他坐在床边,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田栩罂,眼神执拗,仿佛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他握着田栩罂微凉的手,源源不断的温和内力持续输送过去,固执地要驱散他体内的寒意与虚弱。
田栩罂看着他专注而担忧的侧脸,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与力量,第一次没有试图抽回手,也没有出言训斥。他闭上眼,任由那带着药草清苦气息的暖流包裹着自己,心中一片罕见的宁静。
或许,有个人如此紧张自己,感觉……并不坏。
密室中,那枚新成的“地狱蛊”静静躺在黑罐中,而另一份无声的情感,却在两人紧握的双手间,悄然流转,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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