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青石坊市,陈家宅邸,议事厅内。
气氛有些凝重。
陈家族长,一位面容威严、目光深沉的老者,端坐在主位之上。
下首,陈昆正躬身站着,脸上带着七分委屈三分愤慨,唾沫横飞地汇报着。
“族长!您可要为我们百草堂做主啊!”陈昆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新开的‘李氏丹阁’,那个叫李成杰的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不知从哪学来的炼丹术,炼出的中品丹药成色……成色确实邪门的好那么一点点,价格又压得极低!
现在好多老主顾,甚至一些跟我们合作多年的家族,都转头去他那里买丹药了!
我们百草堂这个月的营收,比上个月足足跌了三成还多!
长此以往,咱们陈家的丹药生意,怕是要被他一个人给搅黄了!”
陈家族长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沉声道:“李氏丹阁?李成杰?此人是什么来历?有何背景?”
陈昆连忙回道:“查过了族长!就是个毫无根脚的散修!几个月前才侥幸突破到炼气五层,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炼丹手艺突然精进了。之前还想来拜会张贵张丹师,被张丹师和苏公子当面斥责根基浅薄,轰了出去!就是个走了点运的泥腿子,能有什么背景?”
这时,坐在一旁,原本漫不经心把玩着腰间玉佩的陈轩,闻言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极度不屑的冷笑,插话道:
“哦?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就是那个被张贵和苏公子像赶苍蝇一样赶走的废物?炼气五层?呵呵……”
陈轩站起身,对着族长拱了拱手,语气充满了自信和轻蔑:“族长,此事何须烦忧?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侥幸得了点机缘,就敢捋我陈家的虎须!之前家族顾及坊市规矩和流云宗那边,没有与他一般见识,看来是让他产生了可以蹬鼻子上脸的错觉!”
陈轩整理了一下自己月白色的锦袍,眼神睥睨:“既然他给脸不要脸,那便没必要再客气了。今日,便由侄儿亲自去一趟,让他明白,在这青石坊市,有些人是他永远也得罪不起的!一个炼气五层的废物,难道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不成?随手拿捏了便是!”
陈昆见状,脸上立刻堆满谄媚的笑容,连声附和:“有轩少爷您亲自出马,那简直是杀鸡用牛刀!那小子见到您,怕是当场就要吓得腿软,乖乖认怂!少爷您炼气六层修为,《庚金剑气诀》更是已得精髓,对付他,还不是手到擒来?定然马到成功!”
陈家族长看着自信满满的陈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叮嘱道:“嗯,你去处理也好。记住,分寸要拿捏好,莫要落人口实。若能让他知难而退,自行关闭店铺离开坊市,是最好不过。”
陈轩傲然一笑,显然没把族长的叮嘱太放在心上,随意地摆了摆手:“族长放心,侄儿晓得。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还不值得我大动干戈。我去去就回,定让他给我陈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带着这种绝对的优越感和视对方如蝼蚁的心态,陈轩离开了议事厅,径直朝着“李氏丹阁”的方向走去。
在陈轩想来,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待会儿是该让李成杰跪着求饶,他一个散修难不成还敢与陈家作对。
……
陈轩目光扫过店内刚刚布置完毕、灵光尚未完全内敛的阵盘,又看了看正在收拾的李成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明显的居高临下:
“哟,李丹师?动作挺快嘛。这才多久功夫,连‘小须弥金刚阵’都置办上了?看来三个月那点‘小风波’,倒是让李丹师因祸得福,身家颇丰啊。”
李成杰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杂物,拱手道:“原来是陈轩公子大驾光临,失敬。不过是些保命的无奈之举,让公子见笑了。不知陈公子光临小店,有何指教?”
陈轩自顾自地走到柜台前,手指随意地敲打着台面,目光却锐利地盯向李成杰:“指教?谈不上。只是听说李丹师这‘李氏丹阁’近日风头很盛,连我陈家百草堂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我陈家那位不成器的族叔陈昆,三个月前似乎还来与李丹师‘商议’过价格,结果不欢而散。可有此事?”
李成杰心道果然来了,语气平静地回应:“陈掌柜确实来过,希望李某按市价售卖丹药。只是李某小本经营,急需要灵石,若按市价,实在难以为继,故而未能与陈掌柜达成一致。怎么,莫非这坊市之内,丹药售价还需经过陈家同意不成?”
陈轩闻言,嗤笑一声,眼神带着一丝冷意:“李丹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坊市自有坊市的规矩!你低价倾销,扰乱市场,挤兑得其他丹铺难以生存,这难道就是公平竞争?我陈家百草堂在青石坊市经营多年,信誉、品质皆有保障,岂是你这不知根底、突然冒出来的小店可比?”
李成杰迎着陈轩逼人的目光,毫不退缩,反而拿起柜台上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自己炼制的合气丹,摊在掌心,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股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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