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知道此刻任何事情都必须为这聚将钟让路。
情况紧急,已容不得他再做细致安排和人员调查。
周文武当机立断,对李成杰和所有护卫沉声道:“情况有变!聚将钟响,事态紧急!李丹师,你立刻随我一同前往中心广场!待处理完事,再来调查此事!”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意料,连李成杰都愣了一下。
但周文武显然有自己的考量:将李成杰这个“麻烦”带在身边,比留在可能被陈家冲击的执事房或店铺更为稳妥,同时也能确保所有人第一时间赶到集合点。
“是!”众护卫虽感意外,但军令如山,齐声应命。
周文武不再多言,对李成杰使了个眼色:“李丹师,得罪了,跟上!” 说罢,他身形一动,已率先朝店外掠去。
李成杰不敢怠慢,强压下伤势和心中的纷乱思绪,立刻施展身法紧随其后。
三名护卫也立刻转变角色,围在李成杰周围,防止李成杰半路逃走,一行人汇入周文武的队伍,化作一道道迅疾的流光,朝着坊市中心广场的方向疾驰而去,甚至来不及对店铺做更细致的处理。
……
几乎就在周文武等人离开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陈立明亲自率领着数十名杀气腾腾、最低也是炼气四层的陈家族人,如同一股狂暴的黑色洪流,携着滔天怒焰,冲到了“李氏丹阁”门前。
“给老夫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走!”陈立明须发皆张,炼气九层巅峰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让周围空气都几乎凝固。
然而,当他们冲破大门,看到的却只是被简单灵力封锁、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尚未干涸血迹的店铺。
周文武和李成杰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那残留的激烈打斗痕迹和浓郁的血腥气,无声地诉说着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
陈立明看着空荡荡的店铺,尤其是地上那摊属于他侄儿陈轩的刺目血迹,气得浑身灵力激荡,一拳将旁边那尊已经布满裂痕的暗红色丹炉轰得四分五裂!
“人呢?!李成杰那个小杂种呢?!周文武把他带哪里去了?!”陈立明如同困兽般的咆哮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血红的眼睛扫视着周围被惊动、却不敢靠近的零星路人。
这时,他锐利的目光猛地定格在斜对面小巷口,一个正探头探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与好奇的干瘦身影——正是张贵!
陈立明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张贵面前,强大的威压让张贵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小!子!”陈立明的声音如同冰渣摩擦,“你一直在对面?说!李成杰那个小畜生去哪了?!周文武把他带哪里去了?!”
张贵被陈立明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敢有半分隐瞒,连忙指着流云宗执事房的方向,竹筒倒豆子般说道:“陈……陈族长息怒!看……看见了!刚才周执事带着人来了,查看了现场,然后……然后那三声钟就响了!
周执事好像非常着急,直接……直接带着李成杰那小子,还有他所有手下,一起往……往中心广场那边去了!刚走没多久!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中心广场?!聚将钟?!”陈立明瞬间明白了,脸色更加难看。
流云宗的紧急召集令打断了他的复仇计划!
但陈立明杀意已决,岂会因此罢休?
“李成杰!你以为躲到中心广场就没事了吗?!就算闹到赵千峰长老面前,老夫也要讨个公道!”陈立明怒吼一声,猛地转身,对着身后族人吼道:“走!去中心广场!找周文武要人!今日必须交出李成杰!”
看着陈立明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陈家人,杀气腾腾地朝着坊市中心广场方向涌去,张贵这才扶着墙,慢慢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张贵那张老脸上,惊恐之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畅快、怨毒和期待的复杂神情。
张贵望着陈家人远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狼藉的李氏丹阁,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如同夜枭:
“嘿嘿……打吧,打吧!闹吧,闹吧!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平日里作威作福,不把我们这些散修当人看!陈家的小崽子死了,活该!李成杰这下惹上大麻烦了!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张贵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双方在流云宗高层面前冲突升级,不可收拾的场面:“斗吧!最好在赵长老面前也打起来,斗个两败俱伤,你死我活!
你们这些家伙倒了大霉,我们这些被你们压得喘不过气的人,日子才能好过点!坊市越乱越好,乱了……老夫我才好浑水摸鱼,讨生活啊!”
张贵阴恻恻地笑着,缩回了小巷的阴影里,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准备伺机而动,期待着这场由他“指引”方向的风暴,能带来他渴望的混乱与机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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