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
魔道金丹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持续不断地轰击在黑云坊市的大阵光罩之上。
每一次撞击,都引发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坊市如同怒涛中的小船,剧烈摇晃。
地面震颤不休,街道上石板开裂,一些不够坚固的建筑簌簌落下尘土,甚至出现细密的裂纹。
光罩表面,五颜六色的魔光爆裂开来,与流转的阵法符文激烈对抗,溅射出刺目的光华和混乱的能量乱流。
光罩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明暗之间急速闪烁,不少区域的厚度明显变薄,向内凹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所有人,注入灵力!稳固节点!”胡青凌老祖的声音透过阵法核心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坊市内,所有被分配到阵法节点的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拼尽全力将自身灵力注入阵盘、阵旗之中。
范志勇被两名执法弟子架到一处关键的“离火位”节点,面无人色,却也只能颤抖着手,按照指示,机械地向阵盘中输入自己那点可怜的筑基初期灵力。
但个人的力量,在金丹级别的对撼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魔云之中,孟冯墨狂笑不止,攻势愈发凌厉。
孟冯墨手中一杆血色长幡舞动,每一次挥动,便有一道粗如殿柱的血色雷霆噼落,炸得大阵灵光狂闪。
另外四位血煞教金丹也各展魔功。
那位阴森诡谲的金丹中期修士,祭出一面白骨森森的万鬼噬魂幡,无数怨魂厉魄呼啸而出,疯狂啃噬着大阵灵光,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暴烈的金丹中期魔修则直接化身三头六臂的修罗战体,抡起一柄门板大小的血色战斧,一次次狂野地噼砍在光罩上,每一斧都让大片区域的光芒为之一暗。
两位金丹初期魔修也不甘示弱,一个催动毒云腐蚀,一个祭出百道血刃攒射。
五位魔道金丹联手,威力滔天!
坊市大阵虽然是由胡青凌这位金丹中期老祖亲自坐镇操控,又有众多阵法师和修士提供灵力支撑,但面对如此凶勐且持续的攻击,也显得左支右绌,消耗急剧增加。
“阵基灵石消耗速度超出预期三倍!”
“坎水位节点过载,需要立即降温!”
“离火位灵力补充跟不上消耗,范志勇!你在干什么?!”
各处节点不断传来坏消息和焦躁的怒吼。
李成杰已经将邓新田打发去了隔壁杂物间严令不得出来。
李成杰自己则站在窗前,一边以《玄光鉴》神识最大范围地监控着外界战况和坊市内部的细微变化,一边飞快地整理着储物袋。
疗伤丹药、恢复灵力的“回气丹”、加速的“神行符”、增强防御的“金刚符”……所有可能用到的物资,都被他分门别类,放在最顺手的位置。
丹田内,将一股股精纯而锋锐的“灵力”输送至四肢百骸,《流焰遁》的法诀在心间流淌,随时可以发动。
他在等待,也在观察。
观察大阵的承受极限。
观察魔道金丹的攻击节奏和可能的弱点。
观察坊市内部,是否会出现崩溃的迹象。
一个时辰,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和人心极度的煎熬中,缓慢而沉重地流逝。
大阵光罩虽然依旧顽强地支撑着,但整体亮度已经下降了近两成,表面的涟漪越来越频繁,修复的速度明显跟不上被破坏的速度。
不少留守修士的脸上,已经不仅仅是绝望,更添了几分麻木和听天由命。
就在众人以为这已经是极限时,远方的天际,再次传来异动!
黑压压的、如同蝗虫过境般的遁光,从黑云山脉方向铺天盖地而来!
数量之多,几乎遮蔽了小半个天空!
那是血煞教的大队人马!
筑基期的血煞教精锐,驾着各色魔道法器、飞舟,结成森严的战阵;
更多的炼气期魔修,则如同潮水般在地面涌动,卷起漫天尘土和血煞之气。
粗略看去,筑基魔修不下五百,炼气魔修更是超过三千五百之众!
显然,这就是参与“葬魔谷”,并取得了压倒性胜利的血煞教主力!
他们在解决或击溃了流云宗的筑基、炼气队伍后,紧随金丹老祖们追杀而至!
“哈哈哈!血煞教弟子们来得正好!”孟冯墨见状,笑声更加猖狂,“给本座狠狠地打!攻破此阵,鸡犬不留!”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从血煞教大军中爆发,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坊市众人的耳膜和心防。
新到来的血煞教修士并未立刻参与对护山大阵的全面强攻——那主要是金丹修士的领域。
他们迅速分散开来,将整个黑云坊市团团围住,如同铁桶一般。
一部分精通阵法的魔修,开始在坊市外围游走,勘察地形,寻找大阵的薄弱环节,并着手布置一些干扰、侵蚀阵法的小型禁制。
更多的魔修则结成战阵,虎视眈眈,只等大阵一破,便要蜂拥而入,展开血腥的屠杀和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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