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林子里的腐叶湿土味扑来,枯枝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影子落在地上像浸了墨的鬼爪,透着股森冷。时镜知刚跟着苏翎芊停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 —— 树后猛地窜出抹青绿色影子,碗口粗的蛇身绷得笔直,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吐着半尺长的信子,带着腥气直扑两人面门!
“小心!” 时镜知反应极快,反手抽剑,剑光劈碎月光,“铛” 的一声脆响,剑尖精准抵住蛇妖七寸。可蛇妖力道惊人,震得他虎口发麻,尾巴带着破风的劲横扫过来,地面落叶被卷得漫天飞,连旁边的灌木都被抽得断成两截。时镜知咬牙沉腰,长剑死死顶住蛇头,手臂青筋凸起:“苏兄!阵法好了吗?”
苏翎芊早半蹲在地上,指尖蘸着符水在落叶间疾走,金色符文落地即亮,像缠在地面的金线,转眼织成张泛光的网,悄悄圈住蛇妖退路。“快了!” 她抬头见蛇尾又要扫来,忙摸出张烈火符,指尖一弹,符纸燃成火球,直砸蛇妖背脊。“嗤 ——” 火焰沾到鳞片,焦糊味漫开,蛇妖嘶吼陡然拔高,注意力果然被苏翎芊吸引,猛地甩开长剑,调转身躯扑过去,妖气翻涌得连温度都降了几分。
时镜知趁机后退,手心攥满冷汗 —— 剑身在碰撞中崩了小口,这蛇妖的道行远胜狐母。他盯着蛇妖鳞片上的千年妖纹,心头一震:“竟是条千年蛇妖!” 这是他下山以来遇过最强的妖,寻常符咒根本破不开它的鳞。
而蛇妖扑向苏翎芊的瞬间,地上阵法突然亮得刺眼!符文从土中浮起,织成半透明光笼,恰好将蛇妖困在里面。蛇妖察觉不对,疯狂扭动身躯撞击光笼,可光笼只微微晃,金芒反倒更盛,刺得它鳞片下渗出血珠。“吼 ——” 蛇妖嘶吼震得树叶簌簌落,眼中凶戾更甚,却怎么也挣不脱。
苏翎芊起身,捏着镇妖符逼近,目光冷冽:“藏在迎春楼,操控玉儿吸人精气,就是为了修炼?” 蛇妖却不答话,仰头发出更长的嘶吼 —— 林子里突然响起成片 “沙沙” 声,时镜知循声望去,顿时头皮发麻:无数青绿色小蛇从树根下、树枝上钻出来,密密麻麻爬满地面,绿莹莹的眼睛像撒了一地碎玻璃,显然是被大蛇妖召唤来的。
“是它的同类!” 时镜知挥剑斩向扑来的小蛇,剑气扫过,几条小蛇被拦腰斩断,可更多小蛇顺着他裤脚往上缠。他一边后退护着苏翎芊后背,一边喊:“苏兄!小蛇太多,阵法撑得住吗?”
苏翎芊额角渗汗,维持阵法本耗灵力,小蛇不断冲击光笼,金芒已淡了些。她摸出驱蛇符往四周一撒,符纸落地化作金圈,小蛇一碰就缩成一团,暂时退开:“它们被妖气控制,符纸能逼退片刻,你撑住,我加固阵法!”
金芒稳住光笼,苏翎芊又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阵眼符文上。光笼金芒暴涨,猛地收缩,勒得蛇妖鳞片渗血,嘶吼里终于带了惧意。可就在这时,林子里突然刮起阴风,时镜知瞥见苏翎芊眉峰一蹙 —— 那蛇妖身上的妖气,竟和上次卷走狐母的黑雾有几分相似!
还没等他细想,小蛇又冲破金圈扑来,蛇妖也拼尽全力撞光笼,笼壁已出现细微裂痕。苏翎芊攥紧镇妖符,声音冷厉:“时兄,攻它七寸!这蛇妖,绝不能让它跑了!”
时镜知应声旋身,长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冽弧光,剑刃破风时裹着全真教秘传剑法的凌厉 —— 他手腕微沉,剑尖精准挑开蛇妖七寸处松动的鳞片,没等那怪物嘶吼出声,剑身已狠狠刺入!蛇妖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青绿色的血顺着剑缝喷涌而出,沾得地面落叶都泛了腥气。它疯狂扭动着挣扎,尾巴扫断数根枯枝,可七寸被制,翻涌的妖气瞬间溃散大半,最终重重砸在地上,身体抽搐着渐渐僵直。
苏翎芊足尖点地掠上前,指尖夹着的镇妖符 “啪” 地贴在蛇妖伤口处。符纸遇血即燃,金芒顺着伤口往里钻,蛇妖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泛着冷光的鳞片纷纷脱落,化作细碎的黑灰被夜风卷走 —— 这一击,彻底断了它的妖力根基,连残留在空气中的腥气都淡了几分。
两人目光落在蛇妖旁的身影上时,都凝了神。那是花魁玉儿的模样,可她衣衫沾满泥污与草屑,面色青紫如死灰,眼窝深陷得吓人,脖颈处两个细小的齿痕早已结痂发黑,显然死去多日。时镜知蹲下身,指尖轻碰她的衣袖,只觉冰凉僵硬得像块石头,不禁叹了口气:“是被蛇妖吸尽精气,又借了躯体行事…… 难怪在迎春楼时,她眼神空得像没有魂魄,连笑都透着股木偶似的僵硬。”
苏翎芊蹲下身,拂去玉儿脸上的落叶,声音沉了些:“这蛇妖心思歹毒,借花魁身份掩人耳目,一边引富商上钩吸其精气修炼,一边还能借着‘选魁’的热闹藏在人群里,若不是今夜引它出洞,不知还要害多少人。”
“那边有动静!快过去!” 林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家丁的呼喊,火把的光透过树影晃过来,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越来越近。苏翎芊脸色微变,一把拉过时镜知的手腕:“凡人撞见妖尸恐生恐慌,还会牵扯出更多麻烦,走!”
两人借着浓密的树影往后退,脚步轻得没惊起半点声响。时镜知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火把光中,几个家丁正围着蛇妖干瘪的尸体惊呼,有人指着玉儿的尸体连连后退,声音里满是惧意。他攥紧剑柄,剑上还沾着蛇妖的血,心里忽然沉甸甸的 —— 这镇子表面的热闹,原是被这般藏在暗处的妖祟搅得千疮百孔。
走出林子时,镇子里零星的灯笼还亮着,迎春楼方向已没了丝竹声,只剩夜风卷着落叶在青石板路上打旋。苏翎芊脚步没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袋里的符纸,低声道:“这蛇妖的妖气,和上次卷走狐母的黑雾同出一脉,都带着奎狼山妖王的阴寒。解决了它,只是开始。” 时镜知点头应下,望着天边被云遮了大半的残月,只觉这夜的风,似乎比先前更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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