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晨雾像薄纱裹着奎狼山,三人背着行囊踏上山路。刚进山口,时镜颜就忍不住皱了眉:“哥,怎么山里静得有点吓人?连鸟叫都没听见。”
确实,以往进山还能听见虫鸣、看见松鼠窜过树枝,可今日脚下的落叶积得厚,踩上去只有 “沙沙” 的声响,四周的草木也透着股蔫蔫的劲儿,连风拂过树叶都没了往日的脆响。苏翎芊指尖捻了片路边的枯草,指腹触到的触感干涩发脆,眼底多了几分凝重:“山里灵气弱,邪祟之气倒重了些,怕是妖王最近有动静。”
她没再多说,寻了块背风的巨石,从木盒里取出朱砂、黄纸和毛笔,蹲下身铺好黄纸。笔尖蘸朱砂时,她手腕稳得没半点晃动,朱砂在黄纸上落下的符纹线条流畅,带着隐隐的灵光。
时镜知拎着剑站在她身旁,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时不时低头问一句:“苏兄,这次画的是驱瘴符?要不要多画几张备着?”“山里瘴气怕是藏在暗处,这符能提前预警,等会儿每人带两张。” 苏翎芊头也没抬,笔尖转了个弯,补完最后一笔符纹,指尖在符纸上方虚点,一道浅淡的金光闪过,符纸便定了形。
时镜颜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原本还盯着四周的动静,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了苏翎芊和时镜知身上 —— 苏翎芊蹲在地上画符,侧脸在晨雾里透着清俊,时镜知站在她身边,身体微微侧着,像是在替她挡着风,两人一问一答间,没什么多余的话,却透着说不出的默契。
她忽然想起之前两人在时家解咒时的样子,苏翎芊梳理因果,时镜知在旁补充细节;遇水鬼时,苏翎芊画符,时镜知护在她身后。这般配合无间的模样,竟让她莫名觉得 “挺般配”。
念头刚冒出来,时镜颜自己先愣了愣,又偷偷看了眼时镜知 —— 哥哥今年也二十出头了,家里人催过几次婚事,可他总说 “没遇到合适的”,长这么大,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动过心。
时镜颜跟在后面,脑子里还转着刚才的念头 —— 苏翎芊跟寻常女子不一样,她有本事、有担当,连遇事时的沉稳都比好多男子靠谱。要是哥哥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会不会也动心?毕竟哥哥素来欣赏有能力的人,之前总夸 “苏兄” 靠谱,要是知晓这份靠谱背后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娘,说不定真会喜欢上…… 这么一想,她心里那点 “磕 CP” 的兴致更浓了,连脚步都轻快了些,琢磨着该怎么悄悄试探哥哥的心意。
正想得入神,前面的时镜知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喊她:“阿颜,发什么呆呢?快走,苏兄已经先去前面探路了,别跟丢了。”
时镜颜连忙回神,抬头一看,果然见苏翎芊的身影已在前方十几步外,正弯腰查看路边的脚印,墨色衣袍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她快步追上时镜知,眼珠转了转,趁苏翎芊离得远,悄悄往哥哥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低的:“哥,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时镜知一边留意着苏翎芊的动向,一边随口应道,手里还紧握着剑柄,警惕地扫过两侧的树林。
“你觉得…… 苏公子这个人怎么样呀?” 时镜颜咬了咬唇,目光紧紧盯着哥哥的侧脸,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错过他的反应。
时镜知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点打趣:“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还惦记着苏兄呢?” 他只当妹妹是还喜欢苏翎芊,想听听自己的意见,便没多想,认真地说道:“苏兄的本事你又不是没看见,画符驱邪、梳理因果,哪一样不厉害?人长得也俊朗,性子又沉稳,待人还公平,没一点架子,这样的人,要是能托付终身,可是再好不过了。”
他说这话时,满眼都是对苏翎芊的认可,全然没察觉身旁的时镜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 哥哥这么夸苏小姐,看来要是知道真相,说不定真有戏!她连忙追问:“那你觉得…… 苏公子要是跟咱们家亲近些,是不是也挺好的?”
时镜知没多想,点头应道:“那当然好,苏兄对咱们家有恩,要是能多走动,自然是好的。” 说着,他瞥见苏翎芊朝这边招手,便拉了拉时镜颜的胳膊:“别问这些了,苏兄那边有动静,赶紧过去看看。”
时镜颜心里偷着乐,跟着哥哥往苏翎芊那边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先跟哥哥透点口风,看看他的反应,说不定真能促成一段好姻缘呢!
晨雾还没散尽,林间的光线偏暗,时镜颜跟着时镜知快步追上苏翎芊时,先瞥见的是她指尖提着的一团雪白 —— 那是只半大的兔子,毛色亮得像撒了粉,却耷拉着耳朵,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红宝石似的眼睛偶尔眨一下,透着股异样的蔫态。
“苏公子,你怎么抓了只兔子呀?” 时镜颜眼睛一亮,快步凑过去,盯着兔子的目光都发了光,没等苏翎芊把话说完,就搓着手笑道:“哇,难道我们今晚要吃烤兔子?我上次在镇上吃的烤兔,刷上蜂蜜可香了,要是能在山里烤一只,肯定更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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