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苏澈第一招震飞王冲,众人觉得是巧合,是秘宝。
第二招震飞钱多多,众人觉得是怪物,是不可思议。
那么这第三场,苏澈背着一只手,只守不攻,像遛狗一样把张启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还用“现场教学”把人家的心态搞崩,一指一脚就解决了战斗……
这已经不能用“怪物”来形容了。
这是“神”!
是游戏人间的“剑神”!
台下,被苏澈一脚绊下台的张启,正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上台……”
他十几年来建立的武道信心,在刚才那短短的一百招里,被苏澈碾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点将台四周,数千名观众,看向台上扛着烧火棍,一脸意兴阑珊的少年,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嘲讽和质疑。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看待神明一般的敬畏、狂热、和崇拜!
“妖孽……这绝对是个妖孽啊!”
“他……他到底是什么境界?单手啊!只守不攻啊!就把张启给玩死了!”
“太强了……强得不讲道理!我感觉就算是凝意境的强者,在他面前也跟三岁小孩一样!”
“杂役剑神!这才是真正的杂役剑神啊!”
连续两场匪夷所思的胜利,不,是碾压,让现场的气氛从嘲讽和震惊,彻底转为了敬畏和狂热。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看似杂役的少年,根本就是一个深不可测、游戏人间的绝世妖孽!
苏家的席位上,更是一片石化的景象。
苏明和苏毅张着嘴,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擦,他们的大脑已经彻底停止了运转。
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从小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连蕴气都做不到的废物堂弟,怎么就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这么一个连他们都需要仰望的恐怖存在?
这不科学!
二长老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回想起之前对苏澈的种种呵斥和鄙夷,什么“逆子”,什么“白眼狼”,什么“苏家之耻”……
现在想来,那些话语,简直就像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自己的老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不是废物,他是在大气层啊!
自己这帮人,在他眼里,恐怕就跟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子没什么区别吧?
而家主苏长风,此刻已经完全呆滞了。
他看着台上扛着烧火棍,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的儿子,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闪过苏澈这十几年来的种种画面。
从出生时麒麟绕梁的异象,到长大后无法修炼的落寞;从整日游手好闲的“废物”,到剑冢门口晒太阳的“咸鱼”;从论道大会上惊世骇俗的“板砖理论”,到此刻擂台之上碾压一切的绝世风姿……
一幕一幕,串联起来。
苏长风终于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什么无法修炼?什么自甘堕落?
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这个逆子装出来的!
他不是不能修炼,他是太能修炼了!
他的天赋,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
他不是自甘堕落,他是返璞归真,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修炼,在体验人生,在磨砺道心!
自己……自己竟然把一块绝世的美玉,当成了茅坑里的石头,一扔就是十几年!
自己这个当爹的,是有多眼瞎啊!
想到这里,巨大的狂喜和同样巨大的愧疚,如同两股洪流,狠狠地冲击着他的心脏。
苏长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滚烫的老泪,从他那张刚毅的国字脸上,奔涌而下。
他哭了。
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苏清雪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父亲身体的剧烈颤抖,她也哭了。
但她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震撼。
她看着台上背影,美眸圆睁,娇躯轻颤。
她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所有的猜测,全都是真的!
在剑冢秒杀妖兽的,是他!
在黑风道暗中相助,用三颗石子救了自己性命的,也是他!
在论道大会上,用最粗鄙的语言点醒自己的,还是他!
这个她一直看不起,一直鄙视,一直觉得是家族之耻的弟弟,竟然……竟然是一个隐藏得如此之深的绝世高人!
他的实力,他的境界,他的城府,他的智慧……
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就像一个幼稚可笑的小女孩!
巨大的冲击,让苏清雪的心神都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苏长风猛地转过头,他一把抓住身旁同样目瞪口呆的王啸天的衣领,双目赤红,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吼道:
“王啸天!你看到了吗!”
“你他妈的给老子看清楚了!”
“这,才是我苏家的麒麟子!”
“这,才是我苏家真正的底牌!”
这一刻,之前所有的憋屈、愤怒、担忧、和耻辱,全都化为了无尽的骄傲和自豪,从他的胸腔中,酣畅淋漓地爆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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