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阴雨绵绵,黄文炳外罩蓑衣,带五百士兵押着十多辆粮草车入山,午时才到鼋口寨。雨已渐停,郝力酉在寨墙上见是芙蓉王部下,当即紧闭寨门,命亲兵喝问:“带粮草来有何图谋?”
黄文炳拱手笑道:“郝将军放心!我家王上知孔家收复失地不易,特备粮草相助,一表无争之意,二盼将军早日肃清残部。”说罢让士兵掀开粮车,露出满车粟米干肉。郝力酉见对方兵力少,又确实是送粮前来,才放下戒心,挥手命人开了寨门。
黄文炳刚随郝力酉踏入鼋口寨,寨内亲兵便急匆匆奔来,单膝跪地禀报:“将军!贾多宝将军的部队已入大别山,正准备攻打浅凹洞旁的蟹爪寨,特命您即刻带兵前去支援!”
郝力酉脸色一沉——贾多宝是孔家主脉亲授的统兵校尉,比他高两级,军令绝不能违。可他瞥了眼身旁的黄文炳,又犯了难:若留这五百人在寨中,难保不是隐患;若不带,又怕黄文炳趁机偷袭。思忖片刻,他冷声道:“黄先生既来助我孔家,不如随我一同前往蟹爪寨,也好见识我孔家军威。”
黄文炳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恭敬:“将军有令,敢不从命!”谁知刚点齐两千五百人马出寨,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山路瞬间泥泞不堪,行军速度骤减。等众人浑身湿透赶到贾多宝军营时,已延误了半个时辰。
贾多宝身着银甲,立于帐前,见郝力酉迟到,当即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厉声痛骂:“你竟敢延误军机!若误了攻打蟹爪寨的大事,我定要禀明七长老,治你死罪!”郝力酉涨红了脸,却不敢辩驳。
一旁的黄文炳连忙上前,拱手笑道:“贾将军息怒!今日雨势骤急,山路难行,郝将军也是一路冒雨赶来,绝非有意延误。眼下正是用兵之际,咱们还是先议攻城之事,莫要伤了自家和气才好。”贾多宝见他言辞得体,又念及战事要紧,这才冷哼一声,收了怒气,命人引众人入帐。
几人攀谈进攻事宜,不多时天就快黑了。又怕明日之前攻打不下蟹爪寨,影响家主计划,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发动了进攻。
但黄文炳是外人,贾多宝信不过他,便让人收了他手下五百人的兵器,只允许在一旁观战。
郝力酉带手下两千兵打头阵,都已经安排人手抬了竹梯,背了绳索,准备攻寨。却没有想到刚靠近寨前三百步的位置,突然寨门打开,冲出一队几百人的队伍。
这些人都不是中原人,全都披头散发,面带刺青,穿着兽皮,使用弯刀盾牌。一个个怪叫乱喊,丝毫没有半点惧色,就这么直接冲向了接近三倍于己的敌人。
郝力酉起初还看不上他们,老神在在的坐在马背上,只是用手中长剑,随意的指挥前军去抵挡。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判断错误了。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蛮人,应该是鲜卑王手下的匈奴人,他们的战力不可小觑。
随着前排的持弯刀和盾牌的匈奴人,向前一个翻滚,他们队伍的后面就出现了一大群弓箭手。这些弓箭手所使用的弓和箭都比较简陋,但偏偏准度极高,几乎每一箭放出都能命中要害。
郝力酉的前军死伤惨重,瞬间他就着急了,下命令盾牌手挡在前,弓弩手在后还击回去。
然而,他阵型一变,这些匈奴人就立马撤回了山寨内,根本不给他放箭的机会。他又只好换回攻击阵型,再准备攻寨。
匈奴人却又故技重施,不断的消耗着郝力酉的兵力,气得他咬牙切齿。眼看天空渐黑,即将失去攻寨优势。贾多宝在后阵大骂:“郝力酉!你这个废物!真不知道家主是看中你哪一点?哼!此战之后我定要禀明家主,重新考量一番!”
骂完以后,拔出配剑,下达命令:“全军听令,一同攻寨!”随后便带领手下兵马,冲上了阵。
不出意外的,寨门再次打开,匈奴人又冲了出来。不过这次,数量明显比之前多了几倍,还有两个匈奴人的头领,骑着战马带头冲锋。
那两个匈奴人的头领互相对视一眼,所展现出来的表情是不屑与玩味。一人持枪一人持弯刀,用匈奴人的话语沟通着什么,似乎是在比谁能杀敌更多一样。
贾多宝可不管这么多,早就已经被这个小小的蟹爪寨磨没了耐性,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一个劲的挥动手中长剑,企图以兵力优势,强行杀过去。
没有和匈奴人打过仗的贾多宝,怎么可能会知道对方有多厉害?两军相冲,只是一个照面,贾多宝麾下士兵便被匈奴人冲得阵脚大乱。
持弯刀的匈奴头领策马突入,刀光闪过,接连砍倒数人;持枪头领则直刺马腹,战马受惊狂跳,将士兵掀翻在地。贾多宝的人马根本招架不住,惨叫连连,不由自主地往后败退,连他自己也被溃兵带着往后撤了数步。
黄文炳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在这大别山中会有匈奴人,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按照先前的计谋,最好就是这两个阵营,斗到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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