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够下去后,王硕才从衣袖里拿出了绢布奏疏,恭敬的交给了田妞。
田妞表情稍显惊异:“王硕啊……你要是有国事,不应该送给王上吗?岂不闻后宫不可干政……”
王硕微微拱手:“王后所言极是……后宫自然不可……所以臣才将国事交于您处置……”
“后宫……你嘴里的后宫,和本宫说的后宫,是一回事吗……”田妞指了指自己:“你不会以为钱元宝才是后宫之主吧……”
王硕眼中放光:“臣惶恐……这并非臣本意,乃是国中半数大臣共计……”没说完就挥了挥手,只见他的两个侍从抬着一个木柜子进了宫殿内。
田妞先打开奏疏一看,上面写着的大概意思就是群臣附议,请田妞称女帝,昭告天下,建立新朝……
同时木柜子刚一打开,映照出满堂炫彩宝光。首先看到的是一套织金绣凤帝袍,正赤色蜀锦为底,上有九只神情姿态各异的彩凤,都以金丝描边,以珍珠做羽,玛瑙雕喙,琥珀雕舌,白玉雕爪,尤其是三条凤尾,皆是用红珊瑚配螺钿而成。无限华贵,天衣也不过如此。
另有一顶十二旒平天冠,两侧垂落的十二道玉旒,每道都是同等大小的异色珍珠串成,末端都挂着十二枚温润的圆白璧,白璧上雕荷花、荷叶、莲蓬、藕节,皆嵌着一圈极细的赤金镶边。冠顶以金银丝掐成的荷花,每片花瓣尖上都镶着金刚石,花蕊处一颗鸽血红宝石,足有鸽卵大小。
这一套满溢着睥睨天下的华贵与威仪,便是开国时他们夫妻两人的服饰加在一起,再乘以百倍都无法比拟!
田妞眼中虽然闪过一丝的惊喜,但很快却又恢复平静,板起脸来:“大胆王硕!竟敢私自做出这般华贵的帝袍,想必定然搜刮了海量的民脂民膏!”
王硕听后不急不躁,反而面带微笑:“回娘娘,这帝袍并非是臣一人所制,况且骑上宝珠玉饰,也都非出自平民百姓,而是出于孙吴、倭岛……”
“哼……即便并没有搜刮平民百姓,私制龙袍该当何罪!”
“私制龙袍视同谋逆,改为十恶不赦之大罪,当诛杀九族……但,娘娘明鉴,这件不是龙袍,而是凤袍呀……”王硕露出一排大白牙,那表情实在难以描述。
“这……哈哈哈!”田妞都被他的话逗笑了,喘了口气以后又说:“行了,一国之主,必须由男人来当,芙蓉王不肯称帝,自然有他的道理,本宫作为王后,便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也不能称帝。”
王硕还想努力一把,田妞不给他机会:“况且……况且天地讲阴阳调和,治国亦需内外分明。本宫守后宫为“阴”,芙蓉王守朝堂为“阳”,如此才是治国正道。”
王硕躬身行礼,语气满是敬佩:“娘娘深明大义,臣明白了,此后必尽心辅佐王上,护佑家国。”刚准备告退,又开口:“娘娘,往后所思若有变,臣等依然竭力辅佐,臣告退!”
田妞指尖轻触帝袍金线,眼底掠过一丝眷恋,随即轻叹,将袍角抚平。她抬眸时笑意从容,对她而言,称帝不过是一念之间。
她知道有些事情只有钱元宝能做到,即便是这个王或皇帝的头衔,也并不会存在多久。只因为他们穿越而来的那个时代,真正炽热的太阳,所发出来的光,从来都是照耀在人民的心上!
两天之后,押送高句丽王高伐兴和孔家五长老孔顺旺的队伍,到了田妞的面前。
看到被揍的面目全非的孔顺旺,田妞有些不可置信,说明他脾气很硬,在路上一直反抗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这和那些世家子弟完全不一样,毕竟都是些绣花枕头,也就能逞口舌之快,只要一拳头都能听话。
“姓孔的,本宫有两个问题要问你……”田妞坐在王位上,展现出她的气势。
“哼哼……我实在没想到,芙蓉国的国主竟然是女人!呸!子曰,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我乃堂堂君子,不回答你的问题!”孔顺旺大张着缺了几颗牙的嘴,使劲把话说的清楚一些。
“哈哈哈……”田妞也不恼怒,反而笑了起来:“你还君子?勾结北蛮异族,为不忠;怂恿他人抢夺运银船,为不义;煽动他人开战事,为不仁;乱用先祖话语,为不孝……”
田妞顿了顿,然后站起身来大骂:“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辈,还敢在此狺狺狂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啊!砍去四肢,削成人棍!”
一旁四个卫兵答应一声,快步上前直接把他按倒,分别控制着四肢,准备抬到外面去动刑。
孔顺旺不过是以为面前的女人,会畏惧自己曲阜孔家的家族背景,才如此的大胆。但发现这女人竟然完全没有在意他,即便是用孔圣人先祖的话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行。
被四个卫兵像抬猪一样抬起来,这下他是真的着急了:“你敢!我乃孔圣后裔,动我必遭天下读书人唾骂!”他挣扎着嘶吼,见卫兵未停,声音陡然发颤,“饶命啊……饶命!我愿老实回答您十个……不,百个问题,万求您留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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