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道茶论交,青霖之盟
昆仑玉京,紫霄阁内。
此地虽非洪荒本源世界的紫霄宫,却以太上老君无上神通,借初岸本源与自混沌中采集的“静虚灵石”仿其神韵而建,作为初岸最高规格的迎宾与议政之所。阁内清气缭绕,道韵自成,四周墙壁并非实体,而是如流水般波动的星图与法则符文,时而映照出“根源之海”的混沌潮汐,时而显化洪荒山川的壮丽虚影,虚实相生,玄妙非常。
主宾落座。伏羲身为初岸主持者,自然居于主位。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女娲娘娘以及人皇黎分列左右,气息或淡然,或威严,或锐利,或温婉,或沉稳,共同构成了洪荒一方厚重而多元的底蕴。青叶巡礼者坐于客位,姿态优雅自然,那件由无数细微叶脉编织而成的长袍仿佛与周遭的清灵道韵共鸣,让她毫无滞涩地融入了环境,不见半分初来乍到的拘谨。
有仙娥袅袅行来,奉上灵液琼浆。这些饮品皆是以初岸新生灵植,结合混沌能量精粹酿制,虽不及洪荒本体那些动辄万元会陈酿的醇厚磅礴,却别有一番清新活泼、蕴含开辟生机的独特道韵。
“青叶道友远道而来,洪荒初立此岸,诸事草创,招待简慢,还望海涵。”伏羲作为东道主,率先开口,言辞温和恳切,自带一股令人信服的亲和力。
青叶微微一笑,声音如林间清泉流淌,洗涤心神:“伏羲道友过谦了。贵界初岸,秩序井然,生机内蕴于法则,道韵磅礴而独特,实乃青叶巡礼星海所见中,最具潜力与气象的新生文明之光。能于此地品茗论道,已是青叶之幸。”
她目光流转,在在场众圣面庞上逐一停留,太上的无为深邃,元始的法度森严,通天的截天锐气,女娲的造化慈悲,黎的人道光辉……每一种特质都让她眼中欣赏之色更浓:“诸位道友道法精深,各擅胜场,却能和谐共处,共筑此岸,实属难得。我青霖界亦崇尚万物共生,自然和谐,见此情景,倍感亲切。”
女娲娘娘闻言,柔声道:“闻青霖界之名,观道友周身生命气韵,想必是一处生机盎然、造化神奇之地。”
青叶含笑点头,眸中泛起对故乡的眷恋:“正是。我青霖界,乃万千灵植祖源,众生依木而居,循四时之序,感悟生命韵律,演化自然之道。界中并无严格阶级划分,唯有智慧沉淀之‘长者’与探索星海之‘巡礼者’。长者扎根故土,守护本源;巡礼者如我,则乘‘青霖叶舟’,游历星海,播撒友谊,交流智慧,亦寻找能让青霖之道更加繁盛的契机。”她言语间,对自身文明充满了热爱与自豪,却无丝毫排他或强加于人之意。
“循自然之道,感悟生命韵律……此道与我洪荒造化之术,颇有相通之处。”女娲娘娘若有所思,她能敏锐地感知到,青霖界的道,更侧重于生命的“共存”与“循环”,讲究顺应与引导;而洪荒的造化,在包容自然的同时,更强调“创造”与“升华”,主张截取一线生机而改天换地。两者道路根基不同,却在大道的某一层面可相互印证,互补短长。
“然,观贵界初岸,除却生机造化外,亦有凛然秩序与无上锋锐,似乎……并非纯粹的自然之道?”青叶目光转向气息最为刚硬的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带着纯粹探究之意。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玉清仙光中蕴含的严谨法度与诛仙剑意内敛的破灭杀伐,这与青霖界普遍温和、偏向防御与滋养的自然道韵有着显着区别。
元始天尊肃然开口,声如金玉交鸣,自带法理:“天道有常,万物有序。无规矩不成方圆,无秩序,则勃勃生机亦可能沦为混沌温床,最终走向自我湮灭。我洪荒之道,包罗万象,既有造化生机,亦需规矩方圆,更需护道之锋刃。如此,文明方能于混沌中立足,于万界竞逐中稳步前行。”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阐述了秩序与力量在文明存续中的必要性。
通天教主则更为直接,他咧嘴一笑,周身剑气隐而不发,却锐意逼人:“光种花养草可挡不住外界的豺狼虎豹!道友也见了,这‘根源之海’里,机遇多,要命的玩意更多!没点斩破虚妄、劈开前路的手段,别说发展,早就被那些混沌孽物或居心叵测之辈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他的话虽粗粝直白,却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洪荒在危机四伏的星海中面临的现实压力与生存哲学。
青叶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轻轻颔首,坦然道:“两位道友所言甚是。是青叶此前思虑有所不周,局限于青霖一隅之见了。我界偏安已久,仰仗‘万古青霖’本源庇护,少有外患侵扰,故道法传承偏于温和守成。然星海广袤,危机潜藏,贵界之道,刚柔并济,攻守兼备,方是文明长远存续、开拓进取之理。此番见识,于青叶而言,亦是宝贵收获,受教了。”她态度谦和,勇于承认自身视野因环境带来的局限,这份气度与求道真诚,令在场众圣暗自点头,心中对青霖界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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