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路两旁的玉米地已经没过人头,翠绿的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铁拳团的队伍拉成一条长蛇,脚步踩在压实的土路,发出闷沉的“沙沙”声,只有马蹄铁偶尔敲击石块,才会溅起一声清脆的响。
吴邪走在队伍中间,手里攥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指尖划过“青阳岭”三个字。
这是出发后的第三天,为了避开县城的盘查,他们专挑偏僻的乡路走,白天休息,傍晚赶路,夜里就在玉米地或破庙里宿营。
赵龙的一营走在最前面,刘毅的侦察连派了尖兵,像猎犬似的在前方探路,每隔一刻钟就会传回信号。
“报告团长!”
一个侦察兵从玉米地里钻出来,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灰布军装,前面两里地就是青阳岭山口,地势险要,两边是陡坡,中间只有一条窄路。
吴邪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色。
夕阳正往山后沉,把天际染成一片烧红的橘色,山风卷着潮气从山口灌出来,带着股土腥和腐叶的气味。
让尖兵再往前探五十米,注意观察两侧坡地。
他对侦察兵说,告诉赵龙,一营放慢速度,进入戒备状态。
赵龙很快传来回音,声音透过传话兵的嘴传来,带着点粗粝的质感:
一营收到,前锋已经散开,呈战斗队形推进,机枪组占领侧翼土坡。
队伍继续前进,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战士们的手都按在了枪套上,脚步放轻,呼吸也刻意放缓。
吴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腰间手榴弹的铁壳碰撞发出的轻响混在一起。
他摸了摸怀里的系统面板,淡蓝色的虚拟屏幕只有他能看见,上面显示着“当前积分:1200”,下面的兑换列表里,马克沁重机枪9的图标正闪着微弱的光——那需要5000积分,剿灭一股三百人的土匪,刚好够数。
“砰!”
一声枪响突然从山口方向传来,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紧接着,枪声就密集起来,夹杂着喊杀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在山谷里撞出层层回音。
“是侦察连遇袭!”刘毅的声音带着急劲,从前面传过来,对方火力很猛,像是早有准备!
吴邪眼神一凛,对身边的通讯员喊道:“命令赵龙,一营立刻冲锋,从侧翼包抄!告诉机枪组,压制两侧坡地的火力点!”
“是!”
赵龙的吼声很快响起:“一营跟我上!”
能听到密集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夹杂着“缴枪不杀”的喊话。
吴邪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跟着队伍往前冲。
穿过玉米地的边缘,青阳岭的山口豁然出现在眼前——窄路两侧的陡坡上插满了黑旗,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几十个土匪正趴在石头后面往下射击,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对面的土坡上,溅起一股股烟尘。
侦察连的战士被压制在路中间的凹陷处,依托几块大石头还击,刘毅正猫着腰转移位置,帽子被一颗流弹打飞,露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团长,他们有机枪,在左侧坡顶!”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左侧坡顶的一棵老槐树下,确实有个黑洞洞的枪口在闪光,每一次射击都喷出一道火舌,子弹扫过路面,把泥土掀得乱飞。
“赵龙,打掉那个机枪!”他吼道。
赵龙已经带着一营的战士摸到了右侧坡底,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看我的!
他对身后两个掷弹手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刻卸下背上的掷弹筒,架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放!”
两颗手榴弹拖着尾焰冲上坡顶,在老槐树下炸开,浓烟瞬间吞没了重机枪的位置。
枪声戛然而止,土匪的喊杀声明显乱了。
“冲!”赵龙举着步枪率先往上冲,一营的战士像潮水似的跟在他身后,手里的步枪不断喷火,子弹“啾啾”地钻进土匪的阵地。
坡上的土匪显然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慌乱中扔下几具尸体,开始往岭上退。
吴邪指挥后续队伍占领路中间的阵地,让李梅的医护队上前抢救伤员。
一个侦察兵的胳膊被打穿了,鲜血顺着袖子往下淌,李梅用止血带勒住他的上臂,动作麻利地清理伤口,嘴里还在叮嘱,忍着点,子弹没留在里面,很快就好。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土匪就败了。
赵龙带着人追出山口,又缴获了几匹骡子和两马车物资,才骂骂咧咧地回来。
他的军装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沾着血和泥,看着像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猛虎。
“团长,这帮孙子跑不远!”
赵龙把步枪往地上一杵,喘着粗气,看他们丢的东西,还有刚才抓的活口交代,这股土匪大概有三百多人,窝点就在青阳岭后的黑风寨,平时靠拦路抢劫过活,没想到今天撞上咱们了。
吴邪蹲在一个被俘的土匪面前,那人吓得浑身发抖,裤脚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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