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从堡墙上倾泻而下,射向风雪中那些隐约可见的霹雳炮轮廓和推炮的士卒!
“举盾!”雷横炸雷般的怒吼在风雪中响起!一面面简陋的木盾被高高举起,形成一片不太严密的屏障。笃笃笃!箭矢钉在木盾上的声音如同暴雨击打芭蕉叶!不时有闷哼和惨叫声传来,有士卒中箭倒下。
“他娘的!给老子继续轰!”风雪深处,传来汤隆近乎癫狂的嘶吼,带着一种工匠对作品被干扰的暴怒,“硝石!硫磺!快!老子要炸碎这乌龟壳!!”他根本不顾头顶呼啸而过的箭矢,如同疯魔般亲自扑向一架被箭矢射中关键部件、暂时哑火的霹雳炮。
堡墙上,守军的注意力,几乎全被正门方向那不断爆开的火光和震天的喊杀声吸引过去。箭矢、滚木礌石,疯狂地向那片区域倾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坞堡侧面,那片被风雪和阴影双重笼罩的高耸堡墙下,一道几乎与灰暗墙体融为一体的瘦小身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砖石,正以一种非人的灵巧,无声无息地向上攀爬。
风雪是最好的掩护。时迁的手指如同铁钩,精准地抠进砖缝的微小凸起和冰棱冻结的凹处,每一次发力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冰冷的雪粒打在他脸上,瞬间融化,流进脖颈,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目标,是靠近堡墙顶端、一处被风雪掩盖的、极不起眼的通风口——那是陈登密信中所标注的“暗道入口”。
* * *
坞堡内部,靠近正门区域的混乱和巨响,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震荡的涟漪一直蔓延到最核心的宅邸深处。
一座装饰奢华、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烧着熊熊炭火的暖阁内。陈牧裹着一件名贵的貂裘,手里捧着一个暖炉,正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他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因惊惧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肥肉微微颤抖。外面的爆炸声和喊杀声,即使隔着厚厚的墙壁和庭院,依旧清晰地传了进来,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废物!一群废物!连几个泥腿子都挡不住!”他烦躁地咒骂着,一脚踢翻了旁边一个精美的珐琅炭盆,滚烫的炭火和灰烬洒了一地,吓得旁边侍立的婢女瑟瑟发抖。
“老爷!老爷!”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正门……正门快顶不住了!贼人的炮……炮会炸!大门被炸开了口子!雷……雷横那煞星带着人快冲进来了!”
“什么?!”陈牧如遭雷击,浑身肥肉猛地一哆嗦,手中的暖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炭灰溅了他一脚。他疼得呲牙咧嘴,却顾不上,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声音都变了调:“顶住!给我调人去顶住!所有家兵!所有!都给我压上去!守不住门,老子先扒了你们的皮!”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唾沫星子喷了管家一脸。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紧了他的心脏。他猛地推开管家,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暖阁里乱转,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暗道……对!暗道!快!带我去暗道!从后山走!”
他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跌跌撞撞地就朝暖阁内侧一扇挂着厚重帷幔的墙壁扑去!那里,隐藏着他最后的保命通道!
* * *
坞堡西侧,一处背风、被假山和枯藤遮掩得极为隐蔽的角落。堡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被厚厚冰棱覆盖的通风口铁栅,被一只灵巧的手从内部无声地撬开。
武松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狭窄的洞口滑出,稳稳落在堡墙内侧冰冷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身上那件灰布直裰落满了雪沫,眉毛和鬓角也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但那双眼睛,却比这风雪更加冰冷、更加沉静。
他手中紧握着陈登那份标注清晰的暗道图。图上清晰地描绘着一条从这通风口进入,穿过仆役杂院、绕过内宅花园,最终直达陈牧暖阁的“捷径”。
没有丝毫犹豫,武松的身影如同融入风雪的猎豹,按照图纸的指示,在迷宫般的坞堡内部快速穿行。他的动作迅捷而无声,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松动的石板和可能发出声响的杂物。风雪掩盖了他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痕迹。
仆役杂院空无一人,显然都被调往前门抵御强敌。穿过一道月洞门,便是内宅花园。假山、枯树、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池塘,在晦暗的天光下显得死气沉沉。
武松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前方一片看似平整的积雪地面——那里正是图纸上标注的、穿过花园最快捷的路径。他没有丝毫停留,一步踏出!
就在他右脚踏上那片积雪的瞬间——
脚下坚硬的石板地面猛地向下一陷!一个极其轻微的机括咬合声传入耳中!
陷阱!
武松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骤然掠过一丝冰冷的、洞悉一切的了然!那不是惊讶,而是猎物终于踏入圈套的确认!他前冲的身形在电光火石间硬生生顿住!整个人如同脚下生根,纹丝不动!
然而,晚了!
嗤!嗤!嗤!嗤!
刺耳的机簧爆鸣声如同毒蛇的嘶叫,猛地从两侧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假山石缝中炸响!十几支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弩箭,如同择人而噬的毒牙,带着刺鼻的腥风,从左右两侧,呈交叉火力,朝着他刚刚踏足陷阱、身形微微一顿的方位,疯狂攒射而来!箭簇破空,瞬间撕裂了风雪!
冰冷的杀机,如同无形的铁网,瞬间将武松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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