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肇中刚送走一位来问姻缘的老太太,正捧着杯热茶暖手,看着窗外零星飘落的雪花出神。王胖子歪在角落的躺椅上打盹,鼾声轻微。赵晓波则在仔细擦拭着供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一切都透着股寻常日子的安宁。
忽然,堂口屋檐下那串许久未响的惊鸟铃无风自动,发出一连串急促清脆的“叮铃”声。
丁肇中端茶的手一顿。王胖子的鼾声停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嗯?啥动静?”
几乎同时,善缘堂那扇老旧的木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叩门声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节制。
胡翠花的身影在供桌旁悄然浮现,她蹙着眉,尖俏的鼻子微微抽动:“好重的‘官气’和……铁锈味儿?不像寻常香客。”
黄小跑也从梁上探出头,小眼睛滴溜溜转:“没闻到阴邪气,但也不是一般人。”
丁肇中放下茶杯,扬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一股外面的冷风率先灌入,吹得堂内烛火摇曳。一个身影迈步进来,随即反手轻轻带上门,将风雪关在门外。
来人身量很高,穿着件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呢子大衣,身姿笔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面容清癯,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锐利而冷静,透着一股与这烟火气十足的善缘堂格格不入的精英气质。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目光在堂内迅速扫过,在堂单和几位仙家虚影停留的位置略一停顿,却并未露出任何异色。
“请问,哪位是丁肇中先生?”他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就是。”丁肇中站起身,“先生是?”
来人从大衣内袋取出一个黑色证件夹,打开,亮出一份特殊的证件和一枚徽章。徽章样式古朴,中心是一个独特的、类似八卦却又更加复杂的符文标记,周围环绕着“748”三个数字。
“敝姓秦,秦伟。来自国家748局特别事务处理科。”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冒昧打扰,有重要事务需与丁先生及其团队商议。”
“748局?”丁肇中皱眉,他从未听过这个部门。王胖子也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来客。赵晓波停下了手里的活,有些紧张地望过来。
就连供桌上的黑猫也懒洋洋地掀开了眼皮。
“一个负责处理常规之外、特殊‘异常事件’的小部门,不对外公开。”秦伟言简意赅地解释,他收起证件,目光落在丁肇中身上,“丁先生近期在处理长春本地一系列超自然事件中的表现,尤其是挫败境外邪教组织‘九菊一派’阴谋的事迹,我们有所耳闻,并进行了评估。”
丁肇中心中一凛。与九菊一派斗法之事,虽然后来有一些风声传出,但具体细节所知者甚少。这个748局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
秦伟似乎看出他的疑虑,补充道:“丁先生不必多疑。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职责所在,需要对国内潜在的、有能力处理‘异常’的个人或团体进行必要的了解和备案。此次前来,是希望寻求合作。”
“合作?”丁肇中示意对方坐下谈。
秦伟并未就坐,而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些卫星地图、模糊的照片和文件报告。
“我们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需要丁先生这样精通北方萨满体系,且有实战经验的专家协助。”秦伟指着地图上一片被标注为红色的区域,“中越缅边境,金三角北部边缘的热带雨林地区。近三个月来,该区域连续发生多起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异常事件。至少三支由地质学家、动植物学家组成的小规模科考队进入该区域后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地边民流传着雨林里有‘吸血痋术’、‘活尸’和‘鬼寨’的传闻,人心惶惶。”
他抽出几张放大的卫星照片,指向其中几个点:“我们的遥感设备在这些区域检测到异常强烈的、非自然的能量波动, pattern 极其诡异,与已知的任何地质或气象现象都不符。初步判断,可能涉及东南亚一带流传的古老降头术、痋术,或是某种未被记录的邪门祭祀活动。”
“我们局里也有几位顾问,”秦伟推了推眼镜,“但大多擅长理论或处理国内类型的灵异事件。对于东南亚那种湿热环境下滋生的、融合了原始信仰和殖民时期黑巫术的邪门体系,了解有限。丁先生堂口的仙家,尤其是对阴邪之气感应敏锐的黄家仙和常蟒仙,以及您身边那位陈玄陵道长的正统道法,在那种环境下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胖子听得咋舌:“好家伙,跑那么远?还是热带雨林?听着就瘆人……”
胡翠花的声音在丁肇中心头响起:“小丁子,那边水汽重,瘴疠多,咱们的术法到了那儿,威力可能会打折扣,需得提前准备些东西。”
黄小跑也嘀咕:“降头术?听着就恶心吧啦的,跟咱们的路数不太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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