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挂断了。
他立刻回拨,提示音却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凑过去看通话记录,最新一条记录赫然写着“未知号码”,但持续时间:0秒。
根本没通。
猴子翻过身来,声音发颤:“你……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了?她说‘老地方’……咱们哪有老地方?”
大嘴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屋里没开灯,只有手机微光映着他脸,惨白如纸。
窗外雨停了,可空气却越来越冷,冷得像停尸房。
我忽然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不是窗外,不是门外。
是头顶。
我抬头,天花板漆黑一片,可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一道影子,轻轻掠过,像披着白袍的人,站在房梁上,低头看着我们。
大嘴把手机放在床头,手一直在抖。
他喃喃道:“香断了,路不通……可它已经来了。它不止要通路,它还要人。”
那一夜,没人再睡。
第二天清晨,殡仪馆外传来吵闹声。
我推开窗,看见两个女人在院子里撕打,头发乱了,脸上都是抓痕。
她们嚷着“妈的遗嘱是假的”“你滚出我家”,声音尖利刺耳。
张阿八在旁边劝,老猪也出来了,可谁也拉不开。
我回头找大嘴,他站在门边,脸色灰败,盯着那两个女人,嘴唇动了动,像在数什么。
忽然,天边滚过一声闷雷。
晴空万里,却有雷。
我抬头,乌云不知何时聚拢,一道闪电劈下——
正中那两个女人。
雷光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那两个女人倒在地上,衣服烧得焦黑,头发炸开,可皮肤竟完好无损。
她们抽搐了几下,忽然坐起来,抱头痛哭,嘴里不停喊着:“妈!别打了……我们错了!再也不争了!”声音凄厉得不像活人,倒像是被什么附了身。
张阿八吓得后退几步,老猪赶紧让人把她们架走。
没人敢说话,整个殡仪馆安静得可怕。
我站在窗边,心跳还没平复——刚才那一道雷,像长了眼睛,偏偏只劈她俩,连根草都没伤着。
大嘴一直没动,就站在门边,死死盯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
他慢慢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塞回去。
动作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
他眼神闪了闪,嘴唇微动,没出声,可我看得清楚——他在怕,不是怕雷,不是怕鬼。
是怕那个还没打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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