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我?你也得有那本事!”说着鬼魅般的一掌打在麦鲸的脸上。
麦鲸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惊怒交加。他虽惊惧于对方深不可测的武功,但见南宫琰如此年轻,只以为是明教请来的高手,仗着己方人多势众,那份欺软怕硬的蛮横又占了上风。尤其听到南宫琰后面对他动机的指责,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放你娘的屁!”麦鲸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小白脸!仗着身法快偷袭爷爷,算什么本事?你说老子借机生事?呸!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谢逊那恶贼是明教法王,这笔血债明教不背谁背?说得天花乱坠,不过是想包庇自己人!”
他挥舞着分水破浪刀,转向身后群豪,煽动道:“兄弟们!别被这小子唬住了!他就一个人,再厉害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明教分明就是心虚理亏!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誓不罢休!踏平这分舵,为当年王盘山死难的各路英雄讨还公道!”
“对!讨还公道!”
“麦帮主说得对!明教必须给个说法!”
群豪中被煽动起一阵骚动,虽然对南宫琰心存忌惮,但人多胆气又壮了几分,纷纷再次鼓噪起来。
南宫琰面对污言秽语和群情汹汹,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愈发深邃冰冷。他轻轻将小昭护在身后更安全的位置,缓步上前,朗声道:“麦帮主,你口口声声报仇,却为何只字不提当年王盘山扬刀立威大会,尔等齐聚,所为者何?”
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喧哗,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麦鲸一愣:“自然是……自然是观摩屠龙宝刀!”
“观摩?”南宫琰嘴角泛起一丝冷峭,“怕是存了抢夺之心吧?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试问当时在场的,有几人能不起贪念?若非这份贪念,又怎会齐聚孤岛,给了谢逊可乘之机?”
他目光如电,扫视群豪:“谢逊手段酷烈,造下杀孽,固然有错。但究其根源,若非诸位心中先存了贪夺宝刀之念,又岂会身陷险境?这笔账,全数算在谢逊一人头上,或算在明教头上,而丝毫不反省自身之过,麦帮主,这莫非就是江湖豪杰所为?不过是为自己的无能狂怒,找一个看似理直气壮的宣泄口罢了!”
此言一出,许多当年参与过或知晓内情的人纷纷色变,不少人面露惭色,或低头不语。南宫琰这番话,可谓一针见血,戳破了他们试图用“报仇”掩盖的某些不堪真相。
麦鲸被驳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尤其听到“无能狂怒”四字,更是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与羞愤。他咆哮道:“小白脸!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休想糊弄过去!老子不管什么贪念不贪念,我只知道我爹死在谢逊的狮子吼下!明教若不交出谢逊,就休怪老子刀下无情!”
他已是恼羞成怒,理智尽失,猛地一摆分水破浪刀,周身内力鼓荡,水靠劲装无风自动,作势便要向南宫琰扑来!他打定主意,先合力拿下这个言辞犀利、武功诡异的小子,再对付殷野王!
眼见麦鲸真要动手,群豪中一部分死硬分子也纷纷亮出兵刃,气氛瞬间再次剑拔弩张!
然而,南宫琰却依旧静立原地,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只是眼神微眯,一缕寒芒闪过。就在他准备出手,以雷霆之势彻底立威之时——
“放肆!”
一声暴喝从墙头炸响!只见殷野王早已按捺不住,眼见这麦鲸竟敢对教主无礼,甚至要动手,他岂能容忍?更何况,教主亲临,他若还龟缩不出,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明教?
“麦鲸!你这跳梁小丑,也配让……让这位公子出手?对付你,我殷野王足矣!”殷野王话音未落,身形已如一只巨鹰般从高墙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场中,挡在南宫琰身前。他转身对南宫琰快速低声道:“……公子,此等宵小,何须您亲自出手,交由属下料理便可!”语气恭敬无比。
南宫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淡淡道:“也好。小心他的分水刀法,力道刚猛,善于破劲,但下盘转动略显凝滞。”
殷野王心中一凛,更是佩服无比:“遵命!”教主一眼便看出对方武功优劣,这份眼力,远超自己。
麦鲸见殷野王终于肯下来,正中下怀,狞笑道:“殷野王!你总算有点种了!也好,先宰了你,再找那小白脸算账!看刀!”
他不再废话,深知此刻唯有武力压倒对方才能挽回颓势。当下大吼一声,肥胖的身躯却展现出不相称的敏捷,猛踏一步,地面微颤,手中那柄沉重的分水破浪刀划破空气,带着呜咽般的风声,一招“劈波斩浪”,势大力沉地直劈殷野王头顶!刀未至,那凌厉的劲风已刮得人面皮生疼。
殷野王得南宫琰提醒,不敢怠慢。他深知巨鲸帮常年在江河上讨生活,刀法多是势沉力猛的路子,硬接并非上策。他冷哼一声,身形微侧,施展鹰爪擒拿手的身法,如同鹰隼侧翼,巧妙地避开了刀锋正面,同时左掌一探,疾扣麦鲸持刀的手腕,右手五指成爪,直抓对方肩井穴,出手狠辣迅捷,尽得天鹰教真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