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内外,气氛诡异。
一边是虎视眈眈、种族各异的三个“镜像”,另一边是抱着双臂、兴致勃勃仿佛在看戏的拉普兰德,以及夹在中间、大脑飞速运转的我。
亚瑟·彭德拉根的质问掷地有声,带着军人不容置疑的强硬。
他显然不打算轻易接受“误会”这个说法。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面对这种超乎常理的状况,慌乱和隐瞒只会让情况更糟。
我迎着他锐利的目光,语气尽量平稳:
“我没有跟踪你们。”我首先明确否认了他的指控,“我只是路过巷口时,感觉到里面有些……异常,所以进来查看,仅此而已。”
“异常?”亚瑟眉头紧锁,显然不信,“什么异常?你又是谁?”
“这很难解释,一种感觉。”我避重就轻,没有透露具体细节,“至于我是谁……一个迷路的人。”
这个回答模糊而真实,在叙拉古,这几乎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迷路?”亚瑟嗤笑一声,显然认为我在敷衍,“迷路到能精准地找到我们藏身的小巷?还长得……”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又看了看旁边的萧何和莱赫,眼神中的困惑和警惕更深了,“……这副鬼样子?”
这时,萧何再次开口,他显得比亚瑟更有耐心,也更善于观察。
他注意到了我身上与拉普兰德同款的、崭新的衣物,也注意到了拉普兰德那绝非善类的气场。
“这位先生,还有那位女士。”萧何将目光也投向巷口的拉普兰德,语气依旧冷静克制,“我们并非有意寻衅,只是,我们几人初到叙拉古,情况特殊,不得不格外谨慎。
毕竟,您也看到了,我们几个的样貌……实在过于引人注目,也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亚瑟和莱赫,意思很明显。
他们三个长相酷似的人聚集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莱赫·格罗姆也点了点头,他阳光的脸上带着真诚的歉意:
“是啊,我们刚才还以为是被什么势力盯上了,亚瑟他反应是激烈了点,但我以骑士的荣誉担保,我们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拉普兰德终于不再沉默,她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站在我身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三人,尤其是顶着和我一样脸孔的亚瑟和莱赫。
“哦?长得一样?”她的目光在亚瑟的军礼服、莱赫的骑士姿态和萧何的文职装扮上流转,最后定格在我脸上,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野狗’,看来你的‘品种’还挺多?维多利亚军犬、卡西米尔驮马、还有……嗯,文书小吏?”
她的用词一如既往的刻薄,但我知道,她这是在用她的方式介入,并且试图从对方的反应中获取信息。
亚瑟对“军犬”的称呼明显不悦,眼神更冷。
莱赫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只有萧何面不改色,微微颔首:“这位女士说笑了,我们只是……因缘际会同行至此。”
拉普兰德没理会萧何的客套,她直接看向我,蓝灰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所以,你刚才就是被这几个‘同类’勾了魂?”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那股牵引感确实真实存在。
拉普兰德若有所思,然后再次看向对面三人,语气带着她特有的漫不经心的威胁:
“我不管你们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长得像这个麻烦的家伙,但既然动了我的‘东西’……”她的目光扫过亚瑟,“就得付出点代价,或者,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
她将决定权抛了回去,同时也划清了界限——我是她的“所有物”,动了我,就要面对她。
亚瑟眼神一寒,似乎想反驳,但被萧何用眼神制止了。
萧何沉吟片刻,看向拉普兰德,又看了看我,最终开口道:
“关于我们的来历和样貌的问题,牵扯甚广,请恕我们无法在此详述,但我们确实并非冲着二位而来,今日之事,纯属巧合与误会,如果二位愿意,我们可以就此别过,互不打扰。”
他提出了一个相对稳妥的解决方案——井水不犯河水。
拉普兰德盯着他们看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们话语的真实性和潜在威胁。
最终,她嗤笑一声:“随便,只要别再来碍我的眼。”
她显然对探究这几个“镜像”的秘密兴趣不大,只要确定他们不会立刻带来麻烦,她更倾向于专注于自己的目标。
亚瑟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完全满意,但在萧何和莱赫的示意下,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别再让我看到你”。
莱赫则再次向我们点头致意,然后三人便迅速转身,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动作干净利落,显然训练有素。
小巷里只剩下我和拉普兰德。
她转过头,看着我,脸上那副看戏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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