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股呈淡灰色、泛着琉璃般半透明光泽的液体,从口器内部缓缓涌出。
液体隐隐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腐叶与金属混合的腥臭气息。液体顺着口器尖端的破口,一股脑地注入了那具躯体的头颅之中。
刚一接触到脑组织,便发出了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滋滋”声。那声音如同冰雪消融在烧红的铁板上。
脑组织在液体的侵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液化。原本灰白的脑髓如同被强酸浸泡,快速软化成糊状,又渐渐化为一滩浑浊的浆液。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未完全消融的神经纤维,在浆液中扭曲、断裂,最终彻底消散。
腐蚀液体所过之处,一切生命组织都在劫难逃。颈部的肌肉纤维瞬间崩解,化作暗红的肉泥,又被液体进一步腐蚀成浆液。
血管壁如同脆弱的纸膜,在液体触碰的瞬间便消融殆尽,血液失去束缚,却并未流淌,而是与腐蚀液体混合在一起,化作更加浓稠的暗红色浆液。
胸腔之中,心脏还未来得及完成最后一次跳动,便被涌来的腐蚀液体包裹,心肌纤维快速崩解,瓣膜消融。
那颗曾经鲜活的心脏,短短数息之间便化作一滩浑浊的浆液,其中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搏动,最终也彻底湮灭。
肝脏、脾脏、肺叶、肾脏……所有内脏器官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在腐蚀液体的包裹下快速软化、变形、消融,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
只留下“滋滋”的腐蚀声在躯体内部悄然回荡。就连坚硬的骨骼,也无法抵御这恐怖的腐蚀力。
如同被白蚁蛀空的木头,孔洞不断扩大、加深,骨骼一点点失去硬度,从坚硬的固体逐渐变得酥软,再化作灰白色的骨浆。
与内脏、肌肉、血液的浆液混合在一起,成了一团浓稠却依旧流动的暗灰色液体,在躯体内部缓缓汇聚。
整个腐蚀过程快得惊人,不过十余息之间,那具原本完好的躯体,除了紧紧包裹在外的皮肤,内里所有的一切。
血肉、筋骨、体液、脏器,甚至是细微的神经末梢,都已被腐蚀成了一摊混合着各类生命组织的暗灰色浑浊液体。
而就在腐蚀完成的瞬间,口器之中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那吸力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如同深海漩涡般,将躯体内部那滩浑浊的液体一点点吸入口器之中。
液体流动的声音被吸力压得极低,只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咕噜”声,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贪婪。
当第一具躯体内部的液体被彻底吸干后,口器微微一振,尖端从那具只剩下一张空皮的躯体头骨中抽出。
那腐蚀液体仿佛带着自我清洁的特性,将一切痕迹都消融殆尽,只留下一个细小的破口,在空皮的头顶悄然闭合,不仔细看甚至无法察觉。
紧接着,口器如法炮制,再次射出,尖端带着同样的迅猛与精准,“噗”的一声刺穿第二具躯体的头骨。
喷入淡灰色的腐蚀液体,“滋滋”的腐蚀声再次在躯体内部响起,内脏骨骼又一次快速液化,随后被口器缓缓吸入口中。
第三具、第四具……四具躯体,原本饱满的躯体,都在这无声的腐蚀与抽吸中,随着液体被一点点吸走,开始缓缓塌陷。
先是脸颊的轮廓失去支撑,变得干瘪凹陷,眼窝微微下沉,嘴唇向内收缩,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而后是四肢的线条缓缓垮下,手臂与大腿不再挺拔,如同失去骨架的布偶般软塌塌地垂下。
胸腔与腹部也一点点向内收缩、塌陷,最终,整具躯体如同被放尽了气的皮囊般,彻底贴在了床板上,只剩下一张张完整的人皮。
每一口浑浊的液体被吸入,王浩的眼神便亮一分。那光芒不是狂喜,也不是满足,而是一种冰冷的充盈,如同干涸了许久的古井,正被一点点注满力量。
原本因穿梭山林而微微耗损的体力,在液体入体的瞬间,便开始悄然恢复。四肢百骸里,仿佛有一股股温热的暖流在游走。
那暖流所过之处,疲惫与酸痛瞬间消散,肌肉纤维在能量的滋养下微微收缩、绷紧,变得更加坚韧有力。
骨骼之中,一股冷冽的力量缓缓蔓延,让骨骼的密度一点点增加,变得更加坚硬。
每一寸肌理都在能量的淬炼下,焕发出新的活力,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撕裂一切的强悍战力。
与此同时,一道道细碎的、如同光影般闪烁的记忆片段,也随着那浑浊的液体一同被口器吸入,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这些零散、破碎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被快速梳理、整合,如同混乱的拼图被一点点归位,穹顶集团的轮廓愈发清晰。
而一个关键信息也随记忆洪流一同浮出水面,正是陨石坑项目负责人的住处。
王浩心中已有定计,他此刻迫切需要夺取对方的记忆,以此进一步撕开“异族”穹顶集团的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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