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京某地下停车场。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静静地停在阴影最浓重的角落,如同蛰伏的黑色恶兽。
车内烟雾缭绕,琴酒坐在驾驶座上,金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他部分侧脸,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烧了近半。
伏特加坐在副驾驶,正低头擦拭着他那副标志性的墨镜,车内只有擦拭布摩擦镜片的细微声响。
突然,一阵非正常的、略显刺耳的电子嗡鸣声,从琴酒风衣内袋里的一部经过重度改装的特制手机中传出。这不是普通来电的铃声,而是代表“未知、高优先级、加密来源”的特定警报声。
两人的动作瞬间静止。
伏特加猛地抬起头,看向琴酒,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大哥,这频率……”
琴酒没有立刻回应,他掐灭了香烟,用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绿色眼眸,冰冷地扫过手机屏幕。屏幕上没有任何号码显示,只有一行不断跳动的乱码和一个小小的、代表信号正在被多重加密的锁状图标。他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在手机侧面几个不显眼的按钮上快速操作了几下,进行了初步的反追踪扫描。
结果反馈:信号源经过至少三次国际节点跳转,加密方式无法识别。
一丝极淡的、却足以让空气冻结的兴味,在琴酒眼底划过。他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谁?”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仿佛透过电波就能将人冻结。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三秒钟。
这三秒钟,对于车内的两人而言,仿佛被无限拉长。伏特加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伯莱塔。琴酒的眼神则越来越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他几乎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对方可能的位置,以及几种让其彻底闭嘴的方案。
就在琴酒的耐心即将耗尽的前一刻,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平稳,带着细微电子杂音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那声音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起伏,仿佛机器在朗读。
“一个……或许能与你做交易的人。”
琴酒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藏头露尾的老鼠。我不跟死人做交易。”
远介(变声):“死人自然无法与你交易。但活着的,并且能提供你急需东西的人,可以。”
“我急需的东西?”琴酒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你以为你是谁?”
远介(变声),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精准的刺入感:“我知道你,琴酒!也知道你所在的庞大组织。我更知道,你在组织内部的日子,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么……顺畅。”
琴酒的眼神骤然缩紧,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远介(变声)继续道,语速不快,却字字诛心:“情报组的朗姆,他提供的情报,有多少次是经过‘加工’的?有多少次让你的行动组扑空,或者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基尔,波本,贝尔摩德……这些家伙,哪个是你能完全信任的?他们各有心思,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
“还有那个皮斯科,倚老卖老,占着元老的资格,却早已跟不上时代。他手下那个爱尔兰,对你又有几分真正的敬畏?”
“行动组本该是组织最锋利的刀,但现在,这把刀却被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和虚假情报形成的锁链捆缚着。你缺少的,从来都不是执行任务的能力,而是独立、稳定、不受掣肘的资金来源,以及可靠、及时、不被‘污染’的情报消息。”
远介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冰冷地陈述着:“而这两样,我,或许都可以给你。”
车内陷入了比刚才三秒沉默更深沉的死寂。伏特加连擦眼镜的动作都彻底僵住,额角甚至渗出了一丝冷汗。
他不敢看琴酒,只能死死盯着前方黑暗的虚空。
这些组织内部的派系斗争和隐秘矛盾,被这个神秘人如此直白、如此准确地揭露出来,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琴酒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个神秘人,不仅知道他的真名,还对组织内部的结构和矛盾了如指掌!这绝非常人!是叛徒?还是某个渗透极深的敌对势力?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进行着侧写:声音经过处理,无法判断年龄性别,但用词老练,逻辑清晰,对组织极为了解。敢于直接点破内部矛盾,要么是极度愚蠢,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琴酒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但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远介(变声)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电子合成的笑声显得格外诡异:“当然,空口无凭。今天米花新闻的头条,意大利强盗团首领诺卡巴那被捕的消息,听到了吗?”
琴酒没有回答,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伏特加。伏特加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快速搜索了一下,然后对琴酒点了点头。
“那伙老鼠藏匿了一批价值六亿日元的枫叶金币。我知道具体地点。”远介(变声)说道,“我可以把这个情报卖给你。算是我们合作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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