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亿日元?”琴酒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没错,六亿日元,枫叶金币,无记名,易于分割和黑市流通。对你而言,是一笔不错的,可以完全由行动组自行支配的‘私房钱’,不是吗?”远介(变声)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琴酒沉默了。他确实需要独立的资金。很多“私活”或者需要绝对保密、绕过组织正常流程的行动,都需要这样的资金支持。朗姆那边卡经费卡得很死,皮斯科更是老狐狸。
“条件。”琴酒言简意赅。
“很简单。我会给你一个海外匿名账户。半个小时之内,向里面存入三亿日元。钱到账,藏宝地点立刻发到你手机上。”远介(变声)提出了要求,相当于用一半的金币价值换取情报。
“三亿?你倒是敢开口。”琴酒冷笑。
“价值六亿的情报,收取一半的费用,很公道。而且,这不仅仅是金币的价值,更是我们未来合作可能性的‘敲门砖’。”
远介(变声)从容回应,“你可以选择拒绝,那么,这批金币或许明天就会被某个运气好的小学生捡到,然后上交警方。对你而言,毫无损失,但也毫无收获。”
琴酒再次陷入沉默。他在权衡。这个神秘人出现的时机、方式,以及所透露的信息,都充满了诡异。
但对方提出的条件,又确实切中了他的需求。三亿日元,对组织来说不算大数目,动用一些隐秘账户可以操作。用三亿换取六亿现金,以及一个可能提供独立情报的渠道……
“账户。”半晌,琴酒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一串复杂的海外银行账户号码,被远介(变声)清晰地报出。伏特加迅速记录下来。
“你只有半个小时。计时开始。”说完,远介(变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直接切断了通讯。
“嘟——嘟——嘟——”
忙音在保时捷车内响起。
伏特加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看向琴酒,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这……可信吗?会不会是陷阱?”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他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朗姆的情报组……”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戾气,“基尔,那个女人,心思难测。波本,行踪诡秘,与贝尔摩德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样,令人捉摸不透。库拉索?不过是朗姆手下一条被洗脑的狗,指望她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冷声道:“皮斯科,老糊涂,仗着资历,连那位先生都对他礼让三分,他手下那个爱尔兰,更是桀骜不驯。组织内部……哼。”
他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显然,远介的话,精准地戳到了他的痛处。行动组看似风光,实则处处受制。独立的资金来源,可靠及时的情报,这正是他梦寐以求,能够让他真正放开手脚的东西。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琴酒眯起眼睛,开始进行心理侧写,“他知道金币,却无法自己获取,或者说不愿意冒风险去获取,说明他可能不具备相应的武力或者洗钱渠道。他需要钱,但更注重安全。通讯加密手段高超,声音处理谨慎,使用临时账户……行事风格极其谨慎,对我和组织极为了解。”
“年龄应该不大,否则不会如此精通这些电子手段。社会身份可能是正面的,甚至是具有一定地位的,所以无法亲自处理这些‘脏活’。”
琴酒的分析冷静而残酷,“一个……躲在光明处的老鼠,却试图与黑暗共舞吗?”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兴奋而凶狠,那是一种猎手发现了值得一捕的猎物时的表情。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琴酒吐出烟圈,对伏特加吩咐道,“联系我们在瑞士的那个备用账户,准备三亿日元,汇过去。”
“大哥!真的要给吗?”伏特加有些迟疑。
“三亿,买一个价值六亿的金库,以及……把这个藏在暗处的小老鼠钓出来的机会。”琴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如果他敢耍花样,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代价。”
“是,大哥!”伏特加不再多言,立刻开始操作。
保时捷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伏特加操作手机时微弱的按键声,以及琴酒指间香烟静静燃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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