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传言的事,就一定是真的?你既未见过靖王,那徐某再问姑娘,姑娘可知靖王今年年庚几何?”
“这……”云裳没关注过这问题,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说是比较年轻,十几岁便手刃家中二叔,庶弟等亲人。
“我来告诉你,那靖王二十出头而已。至今尚未娶妻。你们连靖王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却轻信那些市井传言?说什么靖王宠幸女子三日必虐杀,你们哪只眼睛看到的?刚好三天?为何不是一天,两天,四天,五天,偏偏是三天?难不成有人守在他身边天天掐着指算着?这么荒谬的事,竟然全禹州人都信?”
徐公子连珠式的发问,将云裳问倒了,第一个问题还来不及想完,马上就有第二个问题,第三个问题,云裳只觉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按照徐公子的指引,所有她深信不疑的一切,难道只是别有用心的人编出来的谣言?
云裳梗着脖子问道:“徐公子,你又是这靖王什么人,你为何要帮靖王说话?”
“我……与他很熟,自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那他杀了二叔,婶婶,庶母,庶弟,那许多人,难道也是假的?”
徐公子目中闪出恶毒的杀意:“那些,都是该杀之人。如果不杀了这些人,死得就是他本人。”
卫若眉心中一动,徐公子昨日邀自己喝酒,借着几分醉意,曾浅浅地提了一些他的过往,其中也提到他的二叔,庶母庶弟等人与他争家产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并害了他的母亲等人,竟没想,徐公子与这靖王有这么多相似之处。
云裳哂了一声:“徐公子,这些事,原与我们无关,争来有何意思?等这靖王回来,许多事自会揭晓。总之,表妹, 幸亏你与这魔头不会有纠葛,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是了。”
云裳站起身:“这位徐公子,曾出手解救我与表妹,此等恩情如同再造,那日我兄长在望江楼宴请于你,不肯收受谢礼,云府一直觉得有欠公子,我母亲后来一直说还要再亲自谢你才好。若公子愿意,我母亲打算在自家云府再设宴请徐公子一回。”
徐公子抿了抿薄唇,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吧。”说完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若眉。
“好,徐公子,那就说定了。”云裳侧脸望向卫若眉:“表妹,我要先回去将这事告知母亲。好尽早做些准备工作。”
云裳匆匆离去,卫若眉这才回过神,为何这王夫人又要请徐公子?
月挂檐角,夜色沉沉。
入夜的青竹院中,卫氏正询问着卫若眉:“我听云裳说,那日救你的徐公子的祖母正是乐善堂的创办人?还有这徐公子也常出入乐善堂?”
“没有啊,母亲,他就是今天去了一小会儿,之前从来不在乐善堂。”
“原来如此,眉儿今日穿了新衣服去吧?是不是很好看啊?”卫氏问道。
卫若眉今晨从自己房里梳洗打扮完毕直接就出门去了,卫氏才有此一问。
“娘,你问了好多遍了,我回来时你也看见了,能有多好看呢。”卫若眉笑笑。
安静片刻,卫氏又说:“云裳说,李墨书了解到那日救你们的徐公子并未婚配。在望江楼夜宴见过他的人,都说他貌比潘安,风采极俊。你这丫头还骗娘说他已经妻妾成群,子嗣甚多。”
卫若眉有些不耐:“娘,这个问题,你也问了许多遍了,徐公子明日便会来赴宴,你明日就能看到,为何今日晚上便等不及了?”
“明日他要来咱云府?”
“是啊,那云裳不知吃错什么药了,今日在乐善堂遇见他,说他那日不肯收谢礼,救了两位云府千金,只收了一幅紫檀木的屏风,太失礼了,说舅妈天天念叨还要请他。”
卫氏突然怔住,沉吟了片刻,大约明白了:“这哪是想谢他,是想为云裳招婿呢。”
卫若眉有点尴尬,这层意思自己竟未想到。
卫氏长叹了一口气:“那眉儿早点睡吧。只要是入了你舅妈的眼的东西,什么好的都不会放过。”
卫氏离去,房中空间又倏的变冷,寂静夜中,只有燃着的那只烛火依然跳跃着,照着卫若眉清丽出尘的小脸上,格外安静。
卫若眉掀起锦被,躺了上去,连日来的际遇,让她身处云端雾里,这徐公子好似突然便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以至于现在还要闯进整个云府。
对于这个徐公子,卫若眉的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她总以为,深巷的偶遇,被他施以援手,不过是人生中匆匆的一次机会,将来不会再与这人有任何交集,每次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次见他,是最后一次,但不知为何,这一切,却总似不在自己的把握之中。
自己已经与他单独私会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还去了城郊吴家庄,又迫不得已在外留宿,虽然自己独处一室,但这样的事,被旁人知道了,别人什么话都会编出来,也不会相信孤男寡女,又正值妙龄,两人会是清白的,自己不仅要名节扫地,且也无颜立足在云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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