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与主人见过礼,互相之间攀谈起来,整个院落中,设置了近百桌酒席,场面极是热闹。
临近开席时分,众人猛地听到一阵喧哗声,下人响亮的通传声响起:“靖王驾到。”
靖王孟玄羽来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往入口方向望去,都想一睹这位传闻中的靖王真实的样貌。
最初那几年,满城都传靖王是何等狠戾残暴,何等无情无义,纵情声色,可最近这段时间,风向却变了,都说以前对这位新任靖王的印象是被造谣者有意误导了,真实的靖王勤勉有为,生活简朴,驭下有方,体恤民生。
弄得禹州城民都不知道应该相信哪种说辞,倒更想到亲眼见一见这靖王,好眼见为实。
起初孟玄羽在卫若眉面前装着不认识沈文钦。
通过数次接触,卫若眉发现孟玄羽不但认识沈文钦,还与他关系极好,自己洗了凉水澡高烧不退的那次,孟玄羽便是让沈文钦打了掩护将他带着混进了卫若眉的闺房,帮她用冰块降了温。
想起过往种种卫若眉就来气,这孟玄羽,真是从头到尾就没有跟自己讲过几句真话, 还骗自己说身上陈年的毒素未清,经常发作,骗着自己去找沈文钦讨要解毒的药丸。
想来就是故意考验自己是不是对他中毒的事在意,会不会心疼他。
没有什么事是这孟玄羽做不出来的。
孟玄羽身着只有出席盛大礼仪庆典才穿的宫廷礼制蟒袍,一袭亮眼的红色锦袍,胸前臂上绣着四爪金蟒的团纹,头带束发金冠,在四名鬼影卫的簇拥下,身姿挺拔地踏步而来。
随着孟玄羽近期频频在禹州公众场合露面,之前关于他种种不堪的流言,渐渐地不攻自破,也在慢慢平息,这青年藩王孟玄羽风采出众,处事果决的种种新的言论已经传遍了禹州城的大街小巷,成为近期市井场馆最热闹的谈资。
孟玄羽走上礼台,端坐主位,目不斜视,从容淡定,好一派睥睨天下的气势。
沈文钦带着沈家的家人向孟玄羽行叩拜之礼,前方瞬间跪了一片。
礼毕,孟玄羽满脸笑意地让随从将礼物赐给沈文钦夫妇。
沈文钦起身让下人接过礼物,恭敬答谢。
孟玄羽满脸含笑地叫过沈文钦耳语,不知他说了什么, 沈文钦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卫若眉远远见两人有说有笑,更证实孟玄羽与沈文钦关系非比寻常。
沈文钦在禹州人缘极广,又与云熙交好,同时还能获得孟玄羽的信任,十分不简单。
接下来,众人纷纷向孟玄羽行过礼这才重新落座。
孟玄羽进来之后,卫若眉的眼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卫若眉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礼服,心中不免有些恍惚,这个周身王者气派,被众生仰望,耀得人眼睛都打不开的男人,还是那整天耍宝搞怪的他吗?
孟玄羽此刻一本正经,又高高在上,于卫若眉而言,凭空生出许多疏离感。
不多时,沈文钦见时辰差不多,命令下人上菜,上百名仆从手捧托盘,托盘上摆放着各式美味佳肴,鱼贯而入,秩序井然地分发在餐桌之上。
接着便是礼炮齐鸣,鞭炮震耳欲聋的响声,伴随着宾客笑语晏然,气氛一下便达到了顶点。
席间沈文钦再次来到贵宾席敬酒,云家众人齐齐地站起身来迎接。
沈文钦说道:“老夫人,云家众人一早便莅临聆松山庄,想来会有些疲倦,酒宴结束之后,文钦安排大家去光华厅后院的厢房稍事休息,王爷下午要在光华厅接待云氏众人,你们边休息边候着就好。”
靖王要接待云氏众人?
李老夫人有些疑惑地望向沈文钦:“文钦可知是何事吗?”
沈文钦恭敬地回答道:“回老夫人的话,文钦不知,到时大家自然便知晓了。”
沈文钦走后,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孟玄羽有什么事要向云府的人说呢?
各种猜测都有,有说是为了新建王府的事情。
只是新建王府这是公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说,有什么必要挑在沈文钦办满月酒的时候说?
也有人猜测上次靖王以徐公子身份去云府做过客,与云府算是旧相识了,与云氏叙个旧,拉拉家常,当作礼尚往来。
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有孟玄羽自己才知道,所以猜来猜去也并没有确定的答案。
卫氏趁众人不留意,悄悄地问向卫若眉:“王爷是不是要将你与云熙的婚事做个了断?”
卫若眉摇摇头:“他没有与我说,我也不知道。且看他如何处理吧。”
卫氏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宴饮结束,云氏一家在聆松山庄的下人安排下,移步到光华厅。
光华厅是聆松山庄的主厅,甚是宽敞,左右侧通往后院,后院设数间厢房供众人休息。
云氏全家早早出发,此时皆有倦意,下人们将众人引领到各自厢房休息。
卫氏被安排到与李老夫人一起,卫若眉则独自一间厢房。
卫若眉推门进了厢房,一阵睡意来袭,便径自寻着软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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