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肆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不是因为力道不稳,而是因为激动。
那疤痕,那些如烙印般盘踞在产屋敷耀哉脸上的伤痕,正随着冰霜的轻抚而逐渐褪去
天音夫人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那曾经布满丈夫面容的狰狞痕迹一点点淡去,露出原本清俊温和的五官,仿佛岁月倒流
那个意气风发的耀哉,正透过这一张逐渐恢复光洁的面容,重新回到她的眼前。
可她知道,那不是时光的倒转,而是眼前这个少年,想着,她面带感激的看向了荒川肆。
荒川肆没有抬头,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掌心与产屋敷耀哉的额头之间
那股寒气是他以自身为媒介,引动天地间至纯至净之力,将那些侵蚀生命的暗疾与痛苦,一点一点冻结、剥离。
这不是治愈,至少不完全是。
更准确地说,这是一种“净化”。
一种以极致的寒,冻结病痛、安抚伤痕、抚平灵魂褶皱的力量。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却依旧稳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
见产屋敷耀哉的脸庞逐渐恢复往昔的清朗,连眼尾那因常年操劳与病痛而刻下的纹路,都似乎被悄然熨平,荒川肆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他垂着眼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幸好……我不是无能为力。”
话音虽轻,却让天音夫人眼眶一热。她快步上前,想要触碰丈夫的脸,却在即将碰到时又停住了手,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场奇迹般的安宁。
“已经足够了。”
她柔声说,嗓音微微发颤
“耀哉他……很久没有这样平静过了。”
荒川肆点点头,却没有移开手。他依旧维持着呼吸法的运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股寒流的稳定流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柔软。
屋敷耀哉的呼吸更加平稳,长久的痛楚与压抑似乎真的被那股寒意抚平了些许。
天音夫人轻轻坐在床沿,目光一刻也不愿从丈夫脸上移开。
她伸出手,这一次,终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耀哉的手,那双曾握住无数鬼杀队剑士信念的手,如今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温暖依旧。
荒川肆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肩膀终于稍稍放松。
他缓缓收回手,那股冰霜也随之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那寒意留下的影响,却清晰可见——耀哉脸上的疤痕几乎尽数褪去,连肤色都显得更加健康,仿佛沉疴尽去,只余下原本那个清俊温和的青年。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天音夫人忍不住低声问道,目光从丈夫的脸庞转向荒川肆,眼中满是震撼与感激。
荒川肆微微摇头,语气平静
“不值一提的手段罢了,不过……主公身上的诅咒,基本已经完全清除了。
剩下一点,我无法强制清除,因为那点诅咒在主公的大脑中,我若贸然动手,主公可能就会……
迫不得已只能留些寒气在他体内,这寒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通过血液的流动逐步化解这剩余的诅咒,大概就几天的时间。
当然,化解诅咒后,这寒气也就会消散了。”
产屋敷天音怔怔地望着荒川肆,那双眼眸此刻泛着盈盈水光。
她张了张唇,似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深深一鞠躬,嗓音轻柔却郑重
“荒川大人,此恩此德,产屋敷一族没齿难忘。”
荒川肆连忙连忙摆手,将她扶了起来,神色谦逊而诚恳,眉眼低垂,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夫人言重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过
因为主公体内还留有寒气的原因,近几日还是尽量多泡泡热水澡,吃食也不要凉了。”
荒川肆微微一顿,语气依旧温和而沉稳
“这股寒气虽能持续净化残留的诅咒,但若外受寒凉,内外相引,恐会令主公身体不适。”
产屋敷天音重重地点头,眼眶中隐有泪光闪动,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我明白,我们一定会照您所说,细心照料。”
做完这一切后,荒川肆有些摇晃的站起身,他苍白的指尖微微发颤,像是方才那场无声的博弈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微微鞠了一躬,说道
“主公现在需要休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脚步有些虚浮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产屋敷天音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荒川大人,你没事吧?”
荒川肆微微顿住脚步,背对着天音夫人,肩线依旧挺直,仿佛那抹虚浮与颤抖不过是错觉。
他沉默了一瞬,随后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微笑,语气轻缓而从容
“夫人不必担忧,只是方才运转呼吸法时间稍长,体内气息有些紊乱罢了,稍作调息便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仿佛怕她不信,语调依旧温和
“我没事,真的。”
天音夫人凝视着他的脸庞,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此刻透着掩不住的疲惫,唇色也略显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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