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古阵星辉
瀑布后的洞穴幽深潮湿,水声被岩壁隔绝,显得沉闷而遥远。洞内并无人工开凿的痕迹,似是天然形成的溶洞,怪石嶙峋,钟乳石倒悬,地上布满湿滑的苔藓。空气流通,带着水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外界邪气的古老尘埃气息。
妙光王佛与净念并未深入,只在洞口附近寻了一处干燥避风的石台暂歇。净念肩头的伤在愿力持续滋养下已无大碍,但连番激战与奔逃,心神消耗甚巨,此刻得以喘息,立刻盘膝调息。妙光王佛则静立洞口,神识如无形的触须,仔细探查着洞穴深处以及外界的动静。
追兵并未立刻出现,显然方才破阵擒首的雷霆手段起到了震慑作用,让对方不敢贸然深入这未知洞穴。但峡谷外的气息依旧纷乱,更多的邪气正在汇聚,封锁仍在。
“老师,此洞似乎极深,不知通往何处。”净念调息完毕,起身道。
妙光王佛目光深邃,望向洞穴黑暗的尽头:“水流自此洞深处来,而非尽头的潭水。此洞应是地下暗河的古河道,因地壳变动抬升而成。其深处气息幽远,似有微光,或许别有洞天,亦可能通向山脉更深处。”
他略一沉吟,道:“外界封锁严密,强闯不智。不妨深入一探,或可寻得其他出路,亦可避开锋芒。”
二人当即决定向洞穴深处探索。妙光王佛指尖燃起一点温润愿光,既不刺眼,又能照亮方寸之地。洞穴曲折向下,时宽时窄,不时有岔路出现,但妙光王佛总能凭借对地脉气流和水源方向的精准感知,选择最可能通向深处的路径。
如此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地势渐平,空气越发清新,甚至隐隐有微风拂面。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并非出口的天光,而是一种柔和的、如同月华般的清辉。
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竟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之中!洞顶高达数十丈,布满了发出柔和白光的晶石,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将整个洞穴映照得如同白昼。洞穴中央,是一个平静如镜的幽潭,潭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而最令人惊异的是,在幽潭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小小的、由某种白色玉石构筑的圆形祭坛!
祭坛古朴无华,上面刻满了与星陨阁遗迹中相似的古老星图与符文!此刻,正散发着与洞顶晶石同源的柔和清辉。祭坛四周的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硕大的、散发着莲香的荷叶,虽是凡种,却生机勃勃。
“此地……好精纯的灵气!与外界邪气格格不入!”净念惊讶道,此地仿佛是污浊世界中的一片净土。
妙光王佛走到潭边,蹲下身,掬起一捧潭水,只觉入手温润,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生机。“此水乃地脉灵泉,未被邪气污染。这祭坛……应是古修士所建,借此地灵脉与天外星辰之力,布下的阵法,有汇聚灵气、净化邪秽之效。故而能在此污浊之地,保此一方清明。”
他的目光落在祭坛中央,那里有一个凹槽,形状与他怀中那枚得自玄尘子遗蜕的“镇岳盘”碎片,隐隐契合!
“看来,冥冥中自有指引。”妙光王佛取出那枚碎片。碎片甫一出现,便微微震动,与祭坛产生共鸣,清辉更盛。
他并未立刻将碎片放入凹槽,而是以神识仔细探查整个祭坛阵法,确认无陷阱与邪气残留后,方将碎片轻轻放入凹槽之中。
“嗡——!”
碎片严丝合缝嵌入的刹那,整个祭坛光芒大放!洞顶的晶石也随之亮起,道道光华垂下,与祭坛相连,构成一幅复杂而玄奥的星辰运转图谱!潭水无风自动,泛起粼粼波光,浓郁的灵气如同潮汐般涌动!
祭坛上空,光影交织,渐渐浮现出一幅残缺的、与净坚在星殒阁所见类似,却更为宏大精密的山川地形图!图中清晰标示出了几个光点,其中一个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另外几个,则分布在黑风山脉的不同方向,其中一个较大的光点,赫然位于南方群山深处,与净坚所去的方向大致吻合!而所有光点之间,有淡淡的光线相连,仿佛构成了一个网络。
“这是……古传送阵的节点图?”净念震惊道,“这些光点,是传送点?”
“不止是传送点。”妙光王佛凝视着阵图,眼中智慧光芒流转,“此乃‘周天星斗大阵’的部分地脉节点图!这些节点,既是传送枢纽,更是镇压地脉、疏导灵气的关键!星殒阁的先贤,竟布下了如此惊天手笔!幽影教在此地的阴谋,恐怕正是要破坏这些节点,彻底释放被镇压的邪魔!”
他指向南方那个较大的光点:“此处节点气息最强,或许是主阵眼之一。净坚他们若按星图指引,很可能也会前往彼处。”
就在这时,阵图一阵波动,显现出几行古老的篆文,同时一道意念传入妙光王佛心间:“星殒余晖,护道薪传。邪祟将至,阵启东南。持符感应,可通节点。慎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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