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离险地·星舟疗伤
传送的光芒散去,炽热、狂暴、充满压迫感的熔核核心景象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黑暗,以及一股陈腐、带着金属锈蚀和尘埃气息的寂静。
众人出现在一处极其宽阔、但明显残破不堪的封闭空间内。脚下是坑洼不平的金属甲板,延伸向黑暗深处。头顶,巨大的结构梁歪斜断裂,垂下扭曲的管道和线缆。四周的金属墙壁布满凹痕、撕裂口以及早已干涸的、颜色诡异的污渍。一些角落,散落着巨大、不知名生物的石化骸骨,或是早已失去光泽、符文破碎的器械残骸。
空气中弥漫着稀薄但稳定的灵气,远比熔核之心内部温和,但也带着一种死寂和岁月沉淀的沧桑感。远处,透过一些巨大的破口,能望见外面深邃的虚空,以及更远处那依旧在缓缓旋转、但被一层暗淡光膜(显然是刚刚稳固的封印外显效果)笼罩的暗红色熔核之心——他们确实离开了核心,但并未完全脱离禁地范围。
“这是一艘……古星舟的残骸?”姜雨柔观察四周,辨认着墙壁上那些古老而模糊的纹路,轻声说道。
“而且是等级极高的星舟,至少是跨星域航行级别。”凌无影目光扫过那些巨大的结构和高深的铸造技艺痕迹,确认道,“它应该是上古时期在此坠毁,或者……本身就是封印体系的一部分,作为外围屏障或监测站。”
“管它是什么,暂时安全就好!”石魁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上甲板的冰冷和灰尘,大口喘着气,取出丹药服下,抓紧时间恢复。他伤势不轻,硬抗火灵将和魔手余波,体内灵力紊乱,蛮荒星纹都暗淡了许多。
雷昊、韩影、姜雨柔也纷纷席地而坐,各自调息。他们的消耗同样巨大,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焚狱靠在一根倾斜的金属柱旁,紫瞳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黑暗。他身上的龙鳞多处焦黑翻卷,气息起伏不定,但龙族的强悍体质让他还能保持相当的警戒。“此地并非绝对安全。这星舟残骸巨大,深处或许藏有未知危险。而且,封印虽然暂时稳住,但波动可能引来其他不速之客。”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熔核之心的异变,恐怕早已引起星海中某些存在的注意。
云芷和蓝灵儿则将昏迷的李戮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一处相对干净、避风的角落。李戮的状况极其糟糕,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脸色灰败,皮肤下隐隐有黑气流动(残留魔气),身体多处呈现不正常的焦黑和龟裂,那是过度催动混沌星力、硬抗魔手反噬以及魔气侵蚀的结果。最严重的是他的丹田与识海——混沌万衍金丹布满裂痕,光芒全无,几乎碎裂;识海更是如同被风暴席卷过,神魂萎靡,灵光黯淡,且沾染了顽固的噬星魔念。
“金丹濒碎,神魂重创,本源亏损严重,还有魔气蚀体……”蓝灵儿将最精纯的生机之力源源不断输入李戮体内,却如泥牛入海,只能勉强护住他心脉一丝生机不灭,脸色越来越苍白,“寻常丹药和治愈法术,根本无效。必须找到能修复本源、滋养神魂、净化魔气的天地奇珍,才有可能稳住伤势,甚至……才有可能让他醒来。”
云芷的笛音转为最柔和、最宁静的安魂曲调,轻轻笼罩着李戮,试图抚慰他受创的神魂,防止其进一步溃散。她眼中满是忧虑,看向凌无影:“凌师兄,可知何处能有这等宝物?”
凌无影走到李戮身边,仔细探查后,眉头紧锁。半晌,他沉声道:“修复金丹与神魂本源的宝物,本就稀世罕见。还需兼顾净化如此精纯的噬星魔气……更是难上加难。据我所知,在这片‘烬墟星域’附近,或许只有一个地方可能存在一线希望——‘星髓源池’。”
“星髓源池?”焚狱挑眉。
“传闻是远古星辰寂灭后,其核心精华在特殊条件下汇聚而成的液态星辰本源。蕴含最纯粹的星辰之力与造化生机,对星辰相关功法修炼者有无上妙用,理论上应该能修复他的混沌金丹,滋养神魂。其本身具有极强的净化特性,或可对抗魔气。”凌无影解释道,但语气并不轻松,“但这只是个传说,确切位置无人知晓。而且,此等宝地,必有强大守护或天然绝险,甚至……可能已被某些势力占据。”
“无论如何,必须一试!”云芷斩钉截铁道,看着昏迷的李戮,“他不能死在这里。”
蓝灵儿也用力点头。
“先在此休整,恢复部分实力。”凌无影做出决断,“这古星舟残骸内部结构复杂,我们需探查一番,确认暂时安全,并寻找是否有可用之物或线索。同时,也为李戮争取一点时间。灵儿姑娘,你的生机之力至关重要,请务必维持住他的生命之火。云芷师妹,你的安魂曲也请持续,务必稳住他的神魂。”
众人皆无异议,深知此刻急躁不得。
接下来数日,众人便在这寂静的古星舟残骸中暂时安顿下来。雷昊、韩影、石魁等人伤势稍轻,轮流警戒和探索周边区域。他们发现这残骸规模超乎想象,仿佛一座小型城市,大部分区域已彻底死寂,被尘埃和冰晶覆盖,但也发现了一些尚未完全失效的防护阵法残区,相对更安全。他们甚至找到了一处古老的净水生成阵(效率极低)和几间保存尚完好的舱室,稍作清理,便作为临时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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