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从萧武道怀里抬起头,脸颊绯红,轻呼:“竟已天黑了。”
和心爱之人相伴,光阴总是溜得飞快。
萧武道含笑:“今日过了还有明日。这次任务结束,我有十日休期,都能好好陪你。”
“当真?”苏婉儿眼中亮起惊喜。
“我何时骗过你?”
“太好了!”她欢喜地扑进他怀中,双脚离地轻快地晃着。
萧武道一笑,纵身跃起,抱着她凌空而上。
“呀——!”苏婉儿吓得闭紧双眼,双手牢牢环住他。
“别怕,有我在。”萧武道柔声道,“睁眼看看,这儿景色极美。”
苏婉儿缓缓睁开眼,顿时被天际的景象摄住了心神。
落日西沉,漫天金霞流淌,映在荡漾的湖面上,碎成万千闪烁的珠光。
她见过许多次夕阳,却从未在半空中眺望——这般视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动人。
“萧郎,真美啊……”她不禁轻叹。
“你若喜欢,往后**日陪你看。”萧武道低声道,“看一辈子也行。”
苏婉儿靠在他肩头,轻声应道:“萧郎,你待我真好。”
夕阳西下,萧武道领着苏婉儿回到萧府正厅。
苏越夫妇也到了,今晚苏越亲自下厨,款待离家一月的女婿。
众人入席后,苏越看了看周围,问道:“武道,不请公孙大侠一起来吃饭吗?”
萧武道摆摆手:“不必,他习惯独处,人多反而不自在。”
“这不太好吧。”苏越眉头微皱,“公孙大侠毕竟是地榜高手,我们这样未免失礼。”
萧武道笑起来:“岳父对江湖事真是越来越熟了,不但知道胭脂榜,连地榜都清楚。”
“胭脂榜”三字一出,苏越脸色顿变,只觉背后一凉,一股杀气隐隐逼来——苏**正死死盯着他。
感觉到苏**的杀气,苏越赶忙转开话头,对萧武道说:“贤婿你是地榜榜首,名震天下,老夫自然要多打听些。何况公孙大侠是地榜高手,专程来保护我们,更该以礼相待。正好让他尝尝我的手艺,武功我不懂,做菜倒还有几分把握。”
正因为明白地榜的分量,苏越才清楚公孙傲是何等人物。
宗师巅峰,地榜第七,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即便去到名门大派,也会被奉为上宾。
他们这样的小户人家,以往连先天高手都请不动,何况是宗师巅峰?
萧武道却不在意:“无妨,不用管他,他不在乎这些。再说,他不是我请来的,是自己愿意跟着我。我救过他三次,他是来报恩还债的。”
苏越听了,点点头不再多言。江湖之事,他还是少说为妙。
宴席尽欢而散。
……
另一边,李府。
户部左侍郎李定江醉醺醺地回府,今**又去赴了同僚的酒宴。
近来景泰帝连杀数名清流官员,让李氏**的气焰越发高涨。
李定江这些夜夜与族中官员聚饮,日子过得比以往快活太多。
上头没有李定山压着,李文博又不在金陵,李氏官员皆看他脸色行事。
无数的奉承讨好,让他飘飘然,仿佛要飞上天去。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大哥,你怎么不早点死呢?”
“哥,你要早走一步,弟弟我可就早享福了。”
李定江酒劲上头,嘴上没了遮拦,竟把心底话一股脑倒了出来。好在四周都是自己人,这话传不出去。要是让李文博听见,李定江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
“老爷,醒醒神。”一名护卫晃了晃他,李定江这才慢慢清醒。灌下一杯醒酒茶,他精神了不少,嘴角一歪,露出几分邪笑:“走,去梅园。今晚我就在十九夫人那儿歇了。”
十九夫人原是李定山的第十九房妾室,李定江每想起她,心头就一阵燥热。自从李定山过世,李定江可没少“照顾”这位兄长的妻妾,真应了他那句话:兄长的妻女,由弟弟来养。就算一天换一个,也能一个月不重样。
什么叫不仁不义、伪善下流?李定江简直把这两个词演活了。
正要动身往梅园去,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脸上裹着白布的青年冲了进来,正是李经纬。
“爹,您得替儿子做主啊!”一见李定江,李经纬便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委屈极了。
“你……谁啊?”李定江醉眼朦胧,看什么都模糊。一丈开外,亲爹都认不得,何况李经纬脸上还缠着白纱。
“爹,是我,经纬啊!”
“经纬?你怎么弄成这样?”李定江眯眼细看,总算认出儿子。见孩子受伤,酒当即醒了一半。他虽然对兄弟无情,对儿子却疼爱有加。一看李经纬这副模样,李定江火气腾地上来了:“谁打的?告诉爹,爹非给你出这口气不可!敢动我李定江的儿子,活腻了不成?”
酒壮怂人胆。李定江本就胆大,几杯下肚更是口无遮拦。“出气”二字岂是随便能说的?这番话简直把自家当成了皇家。若让那些清流官儿听见,少不了上奏参他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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